眼看着他俩又黏黏糊糊地搂到一起了,李霑只好走到窗边,大声咏叹道“春天到了又到了万物”
“吃饭”杨晏初着急忙慌地从任歌行身上滚下来。
这边儿没声了,俩人知道自己一时情难自禁,这时候也臊得慌,一声不吭地盛饭盛菜摆桌摆筷,但是那股暗搓搓的黏糊劲儿还在,杨晏初弯下腰去拿碗的时候,任歌行就轻轻地拽杨晏初后腰的衣料,没什么特别的意味,就是想碰碰他,摸不到人,摸一摸衣服也行,杨晏初就回头看他,视线一对上俩人就忍不住又甜又傻地笑,悄悄地牵手,十根手指腻腻歪歪地缠在一起。
不知怎么的那边儿也不唱了,不知道在干嘛。
李霑默默道“任大哥你再给我编一个吧,那个狗。”
他任大哥一双眼睛就跟粘他小杨哥哥身上一样,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分给他“为什么你喜欢”
李霑泫然嘤嘤道“我想要个一对儿的。”
任歌行“”
杨晏初打着哈哈给李霑盛了碗鸡汤“喝汤,喝汤。”
春日艳阳天,三个人静静地围在一起吃一顿家常饭,间或聊一些无关痛痒的闲话,那场景温暖得让人恍惚。
李霑还是很感动的,如果没有偶然看到对面那俩人吃着吃着桌子底下的腿又缠到一起去了的话。
还去什么青州,亮成这样,去明教当光明左使算了。李霑忿忿。
杨晏初第一次下厨做出来的东西居然还意料之外地不错,卖相一般,排骨由于酱油放多了而呈现出一种锅底烧穿直接碳烤的谜之煤矿色泽,但是肉这种东西再怎么做也不会太难吃,味道其实还过得去。仨人吃完饭,任歌行让李霑回屋里歇着了,自己拿个墩布吭哧吭哧地收拾厨房地板。
“小麻烦羊。”任歌行换了块抹布,细细地擦角落里的一块血迹。
终于只有他们两个人了,杨晏初抱着他的腰,趴在他后背上,像条大尾巴一样随着他的动作动来动去,挤在狭小的厨房,和侧过脸来的任歌行偷偷地没完没了地亲嘴。
那日平明,裴寄客和凤袖离开了客仙居。任歌行被他们离开的脚步声惊醒。二人虽然俱有伤病,然而到底功力尚在,对于这种程度的高手来说,发出这样的脚步声已经算是一种礼节。任歌行悄悄坐起来,声音压得微不可闻“你们接下来去哪里”
裴寄客很平静,回道“北上,或者往西走,怎么”
任歌行顿了顿,叹道“无事。”
他不想让裴寄客死了,只是此事到底难言。
三人隔着窗安静如鸡了一会儿,裴寄客道“告辞。”
任歌行道“等等。”
他道“妙音,上次徐州之事,我记你一笔,再敢动杨晏初和李霑一次,自己且掂量掂量。”
凤袖沉默半晌,道“抱歉。”
再没有脚步声,可任歌行知道二人已经离开了。平明时分熹微的晨光里,任歌行静静地靠着窗,睡意已经消散,他垂下眼睫看着沉睡的杨晏初,伸出手想摸摸他的脸,到一半顿了顿,捻了捻手指,怕惊醒了他,就在半空中一点点地描画他的轮廓。
到底只是个二十岁的孩子,睡相很安静,有一种甜甜的奶气,不像平日里想到这里任歌行忍不住皱了皱鼻子,笑起来。
不像平日里,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