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晏初虽然不经江湖事,但也不是傻子,他虚弱地翻了个身,仰着头看任歌行“我是不是中毒了”
任歌行摇了摇头,道“我刚开始以为你是中毒了,但看你这反应,好像就是中暑了。”
杨晏初“我喝的水里有什么”
任歌行面不改色“藿香正气口服液。”
杨晏初“”
任歌行猝然问道“段誉是你什么人”
“我二舅,”杨晏初叹了口气,“您是不是武侠话本子看多了啊。”
“你这个百毒不侵的体质,”任歌行忍不住笑了起来,“我也想拥有。”
杨晏初苦笑了一下,不知怎么的眉毛忽然飞快地一蹙,抬手按住了心口,轻声道“你不会想拥有的。”
任歌行皱了皱眉,心中疑云更甚,却听得身边人轻轻地呻吟了一声坐了起来,杨晏初一手揉着额角,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是真看不懂了我说,任大侠,你们不会真的干的是杀人越货的买卖吧”
任歌行道“自然不是,下毒的王八羔子和使暗器的一样不敢现身,鬼手裴寄客前几天让我削掉一条腿,以后得叫金鸡裴寄客了,他们一时还不敢明着来,不过我以后是要多顾着些你们,刚才怪我,我没看住你”
“任大侠,”杨晏初倚着床头,衣衫凌乱,眼神静水一样,他轻声问道,“李霑小公子身上到底有什么”
任歌行挑了挑眉,反问道“你的心脉不足之症是不是自幼服药所致”
任歌行和杨晏初静静地对视了半晌,明白彼此都是水晶心肝玻璃人,杨晏初扯了扯嘴角,首先开口道“是自幼服药所致。”
任歌行不过没有多问,只道“时常作痛影响行动么”
杨晏初低声道“一月间偶尔作痛罢了,”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猛地抬起头,语速飞快地解释道,“不影响行动的,没有问题,我不会耽误”
他本来想跟任歌行讲清楚,心口疼本是沉疴旧疾,虽然有时疼起来万箭穿心,但还是怕任歌行嫌他是个病病歪歪的累赘不要他,极力证明自己可以不给他和李霑添麻烦,没想到任歌行压根没往那方面想,二话没说朝他胸口拍了一掌,送了一掌真气过去护住了他翻江倒海的心脉,道“好点没有”
杨晏初怔住了,任歌行的手掌还暖乎乎地贴着他的胸口,在他前二十年令人作呕的人生里,这个动作无不带着的意味,可任歌行就是那么贴着,睁着一双睫毛浓密的眼睛,直不愣登地催促他“说话啊,我不是大夫,手上没准儿。”
杨晏初下意识地握住了任歌行的手腕,反应过来又松开了,他拢了拢衣裳,乱七八糟地说“好多了,多谢任大侠。”
“没事儿就行,”任歌行收回手,道,“你知道泰阿令和朝彻珠吗”
杨晏初摇了摇头,任歌行便道“此二物本为浮梁李氏所有,李氏覆灭之时,李氏夫妇临死之际把他俩的独子就是李霑托付给我,让我带着李霑和这两个东西去找青州秦氏,那是李氏上一代结的亲家,希望秦氏能收留李霑。”
明白了,这趟任歌行是个送镖的。杨晏初问道“李氏为何不将此二物留给李公子”
任歌行苦笑了一声道“李家夫妇宅心仁厚,于我亦有恩,只是太宠溺孩子了些,这个李霑完全就是个少爷身子,泰阿令可召李家旧部,朝彻珠可使人一夕内力大增,可前者他不会用,后者他用不了,怀璧其罪,这两样东西他拿着烫手,还不如给秦氏卖个人情,其实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就算秦氏真的接纳了李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