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秦韫谦太年轻了,他虽然比齐钺、林诗懿大上几岁,可十几年前到底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尚未出仕为官,怎可能与当年那样的大案有关系
见齐钺愣在案旁半晌没有言语,卫达又试探性的唤了声“侯爷”
“嗯,我知道了。”他猛然回神,瞧见一旁的林诗懿脸色也不太好,“懿儿,你没事儿吧秦韫谦也算是在岳丈大人身边长大的,不算半个儿子,也会半个学生,他骤然落狱,接着暴毙,岳丈大人想来也不好过,稍后我教管家备上些薄礼,我陪你回去看看,可好”
林诗懿抬头望着齐钺,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倒是卫达难得急躁地接过了话,“侯爷,末将正要说这事儿呢。秦府被抄,说是搜出与相府下人往来的书信,大理寺卿奏请圣上问是否要去相府拿人,估计派出拿人的神策营已经在路上了。”
“什么”林诗懿紧张地从圈椅中站起来,一时不查,膝盖撞在桌子腿上,差点跌倒。
齐钺连忙将人扶了,语气因为急躁,听上去带了两分责备,“你什么时候也和荆望一样了,说话不知道捡紧要的先说赶紧叫管家备马车去”
林怀济到底还是朝廷的一品大元,即使神策营的人有皇命在身,也不敢跟去一般人家拿人似的嚣张跋扈地冲进去。
带头的人在门口与相国府的管事寒暄了好一阵,确定了今日要拿的不过是个年轻的女子后,只带了几个人入府。
见着林诗懿急得魂不守舍的样子,齐钺也顾不上备马车了,直接自己去马棚牵了枣雪,带着林诗懿便一路飞驰到相府,让卫达和今日当值的近卫在身后一通好追。
可即便这样紧赶慢赶,待二人抵达时,相府还是乱成了一锅粥。
好在有付妈妈引路,二人径直来到了后院婢女住的偏厢。
刚一进院,林诗懿就闻到一股浓重的火油味。
这种刺鼻的味道她太熟悉了,之前在丹城城外,他遇到裴朗焚烧尸体的时候,就曾经用了不少火油。
乱局当前,神策营那群不堪大用的花架子少爷兵早就没有什么严整的军纪可言,乱哄哄地将小院围住。
齐钺本就忧心,看到这场面更是心烦,推开面前挡着的废物护着林诗懿往里走。
神策营领头的听见动静,一见是齐钺带了林诗懿来了,额头的汗珠马上啪啪地落,赶紧迎了上来,“末将见过侯爷,见过郡主。”
林诗懿紧张地上前,“我父亲呢”
“这儿这么危险,哪里是相国大人能呆的地方,末将着人将相国大人送去了前院儿正厅。”领头的似乎对自己这一通溜须拍马的操作颇为得意,脸上堆着笑,“侯爷和郡主也去前院”
“别废话了”齐钺不耐烦地招了招手,压根不领情,“到底怎么了”
“是、是。”外面盛传定北候不好相处,今日领头的算是见识到了,他一边应声一边抹着额头上的汗水,“不过、不过是一个疯妇罢了”
“你们这么多人。”齐钺盯着那名神策营领头的,“一个疯妇都制不住”
“这、这”领头的又抹了把下巴上的汗,“这房中还有其他的下人末将、末将也是怕牵连无辜,所以、所以才”
好在跟着齐钺的近卫这会也赶到了,齐钺将身旁的林诗懿留给卫达,“先送夫人去前院儿看看相国大人。”
说罢他没好气地一把推开了面前当着的神策营的人。
直到走到近前瞧清了偏厢的情况,他才恍然大悟。
墙角里的确缩着几个哆哆嗦嗦的婢女,看着年纪都不大,可是真的让神策营裹足不前的原因只怕不是这个。
空气里之所以弥漫着火油的气味,偏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