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群也赶紧往后让了让,想来一是怕这乞丐撞过来脏了自己的衣裳,二是也不愿意瞧热闹还被误伤。
几个护院提起手里的粗木棍子,地上的乞丐便哆哆嗦嗦地在地上爬着后退了两步,撞在了人群中唯一一个没有后退的人身上。
荆望当年因战乱和家人失散,在入伍之前也当过两年乞丐,现下他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不免起了一时恻隐。
“几位兄弟。”他躬身将地上的乞丐扶起,“人家要饭,你们若方便便赏一口吃食,若是不方便赶走了便是,犯不着动棒子吧打开门儿做生意的,见了血只怕是也不吉利。”
“你又是哪儿来的”为首的护院不耐烦道“今儿个是什么日子不怕死的人这么多”
护院说着话上前,没任何征兆地抬手就是一棒向荆望抡去。
荆望只一抬手,便稳稳地接住了。
他手上加力,儿臂粗的木头棒子便“咔嚓”一声断成两截。
人群惊呼出声,那群中看不中用的护院也是吓得立马后退两步,那乞儿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倒是人群外有一个人声音喊得响亮。
“荆大哥”喊话的是侯府的小厮,他扒拉开看热闹的人群挤到荆望跟前,“我可算找着你了快些跟我回去”
荆望丢开手中捏着的半截木棒,“出了什么事儿吗”
小厮左右望了望,踮脚在荆望身边耳语了两句。
荆望霎时间双目圆瞪,他胡乱的从袖袋里摸出一锭银子交给身边的乞丐,“这凤鸣阁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拿好银子该干嘛干嘛去罢,我这有事便顾不上你了。”
荆望拎着小斯的衣领走进咏柳巷内,迈着大步一直嫌弃身旁一溜小跑的小厮走得慢。
咏柳巷内四下无人,小厮这才得了机会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儿。
荆望急得够呛,蹲在小厮身边低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北境的书信怎会不是侯爷的亲笔”
“是是”小厮差点没被这一口气憋死,“是夫人”
齐钺走前在侯府立下规矩,凡是北境送抵的书信都要第一时间通知荆望,旁人不得拆阅。
今天书信送达之时荆望好巧不巧不在府上,这才急坏了满府的下人。
可合府的下人但凡识字的都能认出齐钺的笔迹不假,却应是没有几个人能认出林诗懿的手笔才对。
“侯爷有令,尔等不可拆信。”荆望揪住小厮的衣领,“你怎么知道是夫人”
荆望虽是好脾气,但好歹也是战场厮杀出来的人,他若真动了怒气,一般人瞧见也没有不怕的。
“是是康公子”小厮忙不迭地答话,“康公子认出了信封上是女子的手笔,我们便猜想北境大营能拿到侯爷私印的,该是只有夫人一名女子。”
荆望闻言便更急了。
侯爷连信都需要夫人代笔,那该是什么样的景况。
他顾不得多想,直接丢下小厮,脚底轻功掠起,三两步间便蹿得不见了人影。
西沉的乌金终于还是挂不住了,隗都的夜幕缓缓降临。
凤鸣阁天字零号房内。
不同于屋外的歌舞升平,这屋里只幽幽地燃着一截忽明忽暗的白蜡,阒暗非常。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漆木鹤型纹的雕花屏风后传来一个清雅的男声,言语间虽是质问斥责,却掩盖不住的儒雅。
“张大人远赴万里,不辞辛劳,你们竟让他当街为人折辱。今日若非得义士出手相扶,真有了什么意外,尔等何人可担待”
张品殊刚得了人侍候着洗漱更衣,目下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