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透无一郎不动了,他乖顺的低着头,任由身后的少年在他的头上摆弄。
被子因为两人的动作滑下堆在腰间,积攒了许久的温暖热气消散的一干二净。比之前更凉的晚风吹过时透无一郎的脸,可仅仅是发丝间感受到的温度就将寒冷驱散。
长发少年随着身后人摆弄头发的动作轻微的摇晃着头,青色的眸子里晃动过如同繁星般微弱却柔和的光。
“好啦”成功的将小少年那头长发束成利落的高马尾,零号满意的用发带在最顶端打出一个蝴蝶结。他抓起被子又将两人拥住。
黑渐绿长发的少年系着高马尾,利落英气,云紫的发带纠缠着薄青色的发尾,衬的霜雪般的少年更显清秀。
“好看。”零号笑着捋了捋时透无一郎的额发,他褪下盖在自己这边的被子,全部卷在了表情茫然到有些无措的少年身上。
在时透无一郎询问的目光里,他合上障子,像推磨球一样退着无一郎滚回他床铺的位子,自己也一醋溜钻回了自己的被窝。零号抓着被子盖在下巴处,侧着头笑意盈盈看着歪着头盯着自己的少年,解释道“再不睡觉天就要亮啦明天咱们要快点往藤屋走呢,你可不要再在我背上睡着了,不然我多无聊啊。”他说着,指了指时透无一郎的头发“发带就当我送给你的礼物好嘛。”
时透无一郎缓缓的眨了眨眼睛,在对方噙着笑的注视下,闭上了眼睛,似乎不太想和他说话。
零号也收了笑,在温凉的被窝里懒懒的伸了个懒腰,合上了眼睛。
话说,他的头发真的很丑吗
“很丑,头发留长吧。”
身边传来少年冷淡的声音。
零号“你不是睡了吗”
时透无一郎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了笑“你的头发丑到我了。”
零号
晨光轻而易举的侵入了屋内。
时透无一郎是被右脚疼醒的,除了骨骼断裂钻心的疼痛还带着皮肤破损后被草药酒精舔舐的刺痛。
他猛地睁开眼睛,就看见盘腿坐在榻榻米上面的云正抓着自己的脚,拿着一碟草黑色的不明膏体细细的涂抹在他被两根木杆固定下的脚踝上。
时透无一郎皱了皱眉。
“疼”零号涂好最后一块破损的皮肤后,放下了他的裤腿“忍一忍吧,骨骼的碎渣刺破皮肤了,不抹点药的话会烂掉的哦。”
“唔。”时透无一郎发出一声模糊的音节,他的额际带着冷汗,脸色似乎更苍白了些。
零号收起药碟,他将一边温着的早饭递给时透无一郎,顺手又将少年凌乱的额发捋顺“咱们要走了,越快到藤屋对你的伤势越好。”
虽然伤是这孩子自己搞出来的。
“嗯。”
等到零号再次背着时透无一郎上路的时候,两人之间蔓延着无言的安静,却不尴尬。
在前面引路的里包恩落在树枝上,自上而下的俯视着两个少年,背人的少年云紫色的羽织上翩然欲飞的蝴蝶和背上少年长发间垂下的发带相应着,似乎是这个年代对于年幼支柱们的宽容。
舒心的安静持续到半边翅膀染血的乌鸦惊叫着扑向零号,戛然而止。
零号的瞳孔瞬间收缩,他跑到路边的树边放下失去活动能力的时透无一郎,抱住摔落在他怀里的乌鸦,手都在颤抖。
他认出来这只乌鸦了。
是香奈惠的乌鸦。
零号的耳边轰鸣作响,他抱着乌鸦站起来,向着乌鸦飞来的方向冲了出去。
“里包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