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孤城斜卧在冷而硬的木板床上,辗转反侧不能成眠。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连风都无法吹散的恶臭,他知道他的伤口已完全溃烂。
感受到伤口又开始流脓,他挣扎着坐起来,想用清水洗一遍,换一块包扎的布。刚下了床,他就听见了窗外掠过的风声,那绝不是自然的风声。他一反手就握住了桌上剑的剑柄,他的反应依旧很快,动作也依旧敏捷。
“用不着拔剑。”窗外有人笑道,“若是有好酒,倒不妨斟一杯。”
叶孤城握剑的手缓缓放松“陆小凤”
当然是陆小凤。
叶孤城勉强站直了身子,掩起衣襟,大步走过去,拉开了门。
陆小凤正在微笑着看着他“你想不到我会来”
叶孤城默然地转身,坐在屋内唯一的凳子上,缓缓说道“这里没有酒。”
陆小凤依旧微笑着“没有酒,却有朋友。”
叶孤城冷冷地道“我以为,你该是西门吹雪的朋友。”
陆小凤道“西门吹雪的朋友,也可以是叶孤城的朋友”他移开桌子上的油灯,坐了上去,打量着灯下那把长剑“你若没将我当做朋友,又怎么会将你的剑留在桌子上”
叶孤城闭了嘴。
陆小凤看向叶孤城。即使在如此狼狈的处境里,叶孤城的衣着依旧一丝不苟,他坐在这破旧的庙宇内,与他在白云城的主厅内并没有什么区别,陆小凤忍不住叹了口气“你们之间,怎会如此。”
叶孤城不看他“我与西门之间的事,不足为外人道。”
陆小凤又叹了口气,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在决战之前,你本不该和唐天仪交手的,你该知道,唐门的暗器确实无药可解。”
叶孤城脸色变了,目光陡然锐利起来“你知道了多少”
陆小凤道“也许我已经知道的太多了叶潇和江小然这两日都不见踪影,想必是忙着为你解毒去了。”
叶孤城又沉默了许久,才缓缓道“我本来的确不愿跟他交手的。”
陆小凤道“可是你”
叶孤城打断了他的话“可是他却找上了我逼我拔剑,他说我调戏了他的妻子。”
陆小凤当然知道叶孤城不可能调戏唐天仪的妻子“既然没有,你为何不解释”
叶孤城冷笑道“你若是我,你会不会解释”
陆小凤只有叹息,他发现在重新见到叶孤城这么短短一会儿的工夫,他已经叹息了很多声。“但我还是不懂,以你的剑法,唐天仪怎么可能有机会伤你。”
叶孤城又是冷笑一声,道“这件事我本不愿多说。”他顿了顿,才道“他有出手的机会,只因我在拔剑时,听到了一阵很奇怪的竹哨声。”
陆小凤的脸色瞬时变了“于是你立刻发现了一条毒蛇”
叶孤城霍然站起身“你怎么知道”
陆小凤握紧了拳头“我已有两位朋友葬身蛇吻之下,还有一位朋友躺在床上,生死不明。”
叶孤城的瞳孔骤然收缩,慢慢地坐了回去。
现在两个人都已明白,这件事根本是有幕后黑手,这个人会是谁呢,为的又是什么
陆小凤突然道“这个人绝不是西门吹雪。”
叶孤城嗤笑一声,目光中带着闪烁的笑意,用一种嘲讽的目光看着他“你以为我会怀疑他”
他的声音也带了笑意“我了解他的人,就好像我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