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多言无益,南王世子生生打住话头,几欲张口,最终只是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如此,徒儿便不打扰师父休息了,徒儿会尽早回府聆听师父教诲。”
“嗯。”叶孤城淡漠地转身,往内室行去。
南王世子从未见过叶孤城这般喜怒形于色,心下懊恼之际,却又因叶孤城难得一见的怒容,觉得莫名的欣喜。
推开卧室的房门,房内已经安安静静坐了一个人,正是之前蓝衣的叶孤城。他正在安安静静地擦一把宝剑,叶孤城的佩剑。
白衣人有些感慨“这衣服穿在你身上竟丝毫不显粗鄙,生生有了遗世独立凛然不可侵之感,天外飞仙这四个字配你,也并非吹捧太过。”
叶孤城仿若未闻。
白衣人不以为忤,在脸上摸索片刻,揭下一张薄薄的。面具下的脸与叶孤城有七分相似,气质却迥乎不同。一双清泠的眼眸,唇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便显出了似笑非笑的意味。他就着灯光端详了片刻,叹了一句“好手艺。”便将其随手放入怀中。
一声清啸之声传来,叶孤城收剑入鞘,抬眸看了过来。
白衣人道“这面具戴着太不舒服,你放心,老刀把子已经安排了管家婆来这儿遛一个月的狗,以备不时之需。”边说边在桌边坐下,与叶孤城隔了半间屋子对坐着“适才我的表现如何你可还满意”
叶孤城不假思索道“过犹不及。”
白衣人扯唇笑笑“好好好,下次再遇见我回答不了的,我直接赶人便是。不过你先告诉我,那个世子是不是表错情了”
叶孤城道“不知。”
白衣人道“故弄玄虚,这不像你。”
叶孤城道“人总是会变。”
白衣人一哂“也是,算起来,你我将近二十年未见了。”他伸手去取桌上的茶杯,“孤城,当年叔父死后未能及时援手,我很抱歉。”
叶孤城道“叶孤远,旧事何必重提。”
茶已经凉透了。被唤作叶孤远的白衣人用内力慢慢温着茶水“这个名字,真是有许多年未曾听到了。”
叶孤城道“我无意与你叙旧。”
叶孤远道“你我兄弟二人之间本就没什么旧可叙,想来叶氏一脉始终难逃命途多舛,我倒也罢了,三叔一家”他长叹一声,慢慢吟哦道“渭水之东,玉树临风。”
叶孤城冷声道“他乃是咎由自取,你却是为何”
叶孤远道“想必你已知道我们这一家天生心脉不全,男子没有能活过二十五岁的。”
叶孤城点了点头。
叶孤远接着道“那你应该也还记得我长你五岁。”他嘴角又浮现似笑非笑的微笑来,“老刀把子费尽心力为我续了五年性命,我既然已经承了他的情,卖他五年也是应该。”
叶孤城缓缓道“替身一事,劳你多费心。”
叶孤城罕见会对人如此客气,叶孤远也只是笑了笑。二人都知道这是一局棋,而被叶孤城拿出去牺牲的棋子正是他的堂兄。
叶孤远道“你为了白云城,委实受累良多,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叶孤城道“叶孤城责任所在,何来受累之说”
本该温情的场景,搁在如此二人之间,却是说不出的尴尬。叶孤远端起茶杯浅浅尝了一口,迅速转移了话题,“我至今未明白,纵使南王实力再如何不凡,南王世子与那小皇帝再怎么相似,此事仍然荒谬的很,若是一个不小心,将会累及白云城百年基业,你为何会答应”
叶孤城道“剑走偏锋,兵行险招。我亦不过是顺势而为。”
叶孤远道“你有必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