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主人只有一人,却设了两个主位。
木道人只是看了一眼,便坐下与南王世子谈天说地,可对方眼睛时不时瞟着主位的两张座椅,显然是意不在此。
一道道佳肴上桌,木道人赞了声海外奇珍,一室便再无言语。
空气中仿佛有暗流涌动,在座四人,各怀心事。
南王世子突然站起与木道人把盏,木道人客客气气接了,二人又寒暄了几句。
话锋一转,南王世子看向了上首的西门吹雪“烨禛与西门庄主同在白云城数月,今日方得一见,就借此机会敬庄主一杯酒如何”
西门吹雪道“他不饮酒,我亦不饮。”
南王世子轻笑了一声“庄主这话倒像是若师傅饮了,庄主便愿意动杯。”
西门吹雪冷冷看着他,摸不准这话其中含义,并不答言。
南王世子又笑了笑“今日木道长这等贵客来到白云城,师傅看在道长的面上,今日便饮一杯又何妨”
南王世子固然家大势大,叶孤城也不是轻易得罪得起的。木道人摆手笑道“世子莫说此话,老道士不敢打扰城主清修。”
他是不打算让野火烧身了。
南王世子也不在意,笑应了声“道长这么说可就生分了。”又转向叶孤城道“烨禛适才想到还未真正给师傅拜过年,便借此机会,敬师傅一杯酒,师傅看在这番师徒情分上,今日这杯酒想来也是要喝的。”
师徒情分。
二人师徒关系的种种情由,叶孤城再清楚不过。这话说出,已不是敬酒,分分明明就是胁迫。
杀气已经从西门吹雪身上溢出。
西门吹雪并不清楚叶孤城与南王之间有何关系,但此时叶孤城心中苦楚,他纵不知,亦是感同身受。
他眼睁睁看着叶孤城端起桌上酒杯,饮尽。
南王世子看着叶孤城端起酒杯,亦安下心来,似笑非笑地看向西门吹雪。
叶孤城已看出今日南王世子不同寻常,皆是源于西门吹雪,不知南王世子为何会对他怀有敌意。出于私心,他是万万不愿让西门吹雪与南王世子相见,他也未曾料到今日西门吹雪会来前院。
未等南王世子开口,叶孤城已端起西门吹雪面前的酒杯先发制人“西门庄主醉心剑道,无心俗务。他的酒,我代他饮。”
南王世子眯了眯眼,好一个醉心剑道。醉心剑道,又何必非来白云城。
南王世子道“我听说万梅山庄的富贵荣华不在江南花家之下,莫非那些俗事,都不是山庄主人亲自打理”
叶笙终于察觉有异,这南王世子今日未免也太飞扬跋扈,竟敢无视西门庄主满身杀气,步步紧逼。上前一步冷冷道“世子,西门庄主亦是白云城的贵客,世子如此询问未免太过无礼。”
南王世子笑看了她一眼“叶姑娘,身为贵客却坐在主位,这是什么道理,莫非是白云城的习俗不成若果真是,烨禛还真是孤陋寡闻,不知礼数了。”
叶笙恍然明白南王世子为何如此忿忿不平,以他的身份地位,这样做的确使他受到了轻视,一时也不知如何作答了。
叶孤城道“这里是白云城,并非平南王府。”
叶孤城是白云城主,而这里,是白云城。
在这里,叶孤城就是帝王,没有人能左右他的决定,动摇他的地位。
在这里,叶孤城的话,就是规矩。
无论你是武林高手还是皇亲国戚,你受到何种待遇,不过是白云城主的一句话。
南王世子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