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吹雪一袭白衣立于门外,空气中竟似有梅花的芳香,冷彻脾骨。
“庄主还未休息”一瞬的愕然后,叶孤城放下笔,眼神也平缓下来。
“你也一样。”
“叶某还要处理一些事务,不劳庄主挂怀,烦请庄主先去歇息。”
西门吹雪眸中闪过一丝笑意“叶孤城,你非好客之人。”所以,他住的那间房只能是叶孤城的卧房而非客房,叶孤城必不会与下人同住,只能在书房。见隐瞒不住,叶孤城“我这就命人为庄主另行收拾一屋。”
西门吹雪与叶孤城对视一眼“我并非此意。”听到轻微的脚步声,西门吹雪进屋“今晚注定不得安宁,不如我与城主在此一同待客。”
“也好。”叶孤城为西门吹雪倒了杯茶,重又坐下。
敖牙拖着半人高的大刀进来的时候叶孤城在写字,西门吹雪在喝茶,他把大刀一挥,带起了呼呼风声,蜡烛的火苗也跟着闪烁不定,使敖牙本就满脸横肉的脸更显狰狞可怖,他阴森森笑道“你们就是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叶孤城写字的笔未见丝毫停顿,西门吹雪径自看着墙上的三幅画。
“很好很好”敖牙笑的越发恐怖。
说话间又进来一人。他只有一只眼睛,却亮得惊人,像狼一样在黑暗中闪着绿光,他的右手齐腕断了,装上了一只铁钩,他的声音极其沙哑,仿佛声带已经破损,道“敖牙,看来你运气还不错。”
西门吹雪和叶孤城不约而同皱了眉,这声音实在让人无法忍受。
“娇奴她们呢”敖牙问。
“嘿嘿,听上面说不让动这两小子,先走了。看来功劳合该我们二人独占,你知道,我一向讨厌握笔杆子的,所以嘿嘿”他笑声未歇,已向叶孤城掠去。叶孤城从容放下紫毫,一个侧身闪过一钩,身法连动,已到了屋外庭院。
西门吹雪知他不愿弄脏屋子,跟着出了房门。
敖牙正在迟疑屋内巨刀无法施展,见此喜出望外,亦步亦趋跟着出了房门,拦住了西门吹雪。
那独眼人几钩无法伤到叶孤城,猝不及防的左手一挥,挥出一条铁链直袭叶孤城胸口大穴,右手的钩子正抵向叶孤城太阳穴。叶孤城不退反进,握剑在手,直对上铁链,“破”一声清叱,铁链断成数截,最后一节铁链尚未落地,叶孤城的剑已洞穿那人胸膛,极快的抽剑,收剑。那人只见剑光一闪,生命的感觉渐渐被剥离。“好快”
西门吹雪的剑举轻若重,丝毫未受兵器的影响,那一柄长剑在他手中与重刀无异,敖牙甚至来不及惊呼,已经被洞穿喉咙,轻轻吹落剑上最后一滴血渍,西门吹雪收剑,回身。
叶孤城道“我知庄主剑下无活路,但我实在不喜那人声音。”
所以唯一有可能的活口也没有了。
既然两个人都未留活口,那么线索又断了。
西门吹雪道“或许我们可以去找一个人。”
叶孤城只一思索,便肯定地答道“那个船夫。”
西门吹雪已经不以为异,他们二人之间似乎有一种奇特的默契。
叶孤城接道“庄主所料不差,叶风叶雷,确实背叛了。”
叶孤城的语调极其平淡,仿佛在说不相干的人和事,但西门吹雪却突然觉得那平静下埋藏着深深的悲拗,接道“这对白云城,未尝不是好事。”正可借此机会,一清内部,倒可避免日后更大的灾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