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姨娘脸色微变,还没等她反应,就有丫鬟掀帘子进来,矮身行礼道“已经招了,说是李姨娘指使她推的小小姐。”
丫鬟刚说完,李姨娘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呼冤枉,还一边辩道“她这是胡乱攀扯婢妾,婢妾根本没有指使她,婢妾又有什么理由去害小姐,这对婢妾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好处”哭着哭着,她居然捂着肚子诶呦喊起疼来。
钟承平赶忙上前扶住她,望着周茗道“这件事容后再说,茹儿腹痛,怕是动了胎气,去请大夫”他语气中除了拖延的意味,居然还有点恳求。
周茗不为所动,淡声道“动了胎气就动了胎气,六个月的胎要掉也得疼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足够把事情弄个清楚。”
她说虽这么说,实际上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事情的前因后果,钟承平也不是傻子,明知道李姨娘不干净,这个腹痛也是装的,他仍然护着,显然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然而听到周茗的话,他还是气得不行,骂道“你这个毒妇”骂完,他看向钟夫人,又道“娘,珍姐儿虽受了些苦,现在也没事了,难道要因这件事要李姨娘以死赔罪吗”
钟夫人面皮动了动,半晌才看向周茗,道“巧儿,你是怎么打算,关禁闭还是送去庄子里,只要你说”
周茗笑了笑,道“娘说哪里的话,关禁闭对孕妇终究不好,送去庄子里那儿又艰苦,儿媳又不是那心狠之人,见不得这个。”
钟承平和李姨娘齐齐松了口气,就听周茗又道“相公不是说珍姐儿只受了点苦吗,那便让李姨娘也受这点儿小小的苦,去荷花池泡一泡,清醒清醒。俗话不是说,礼尚往来嘛”
“你”钟承平气得拳头握得死紧,恨声道“疯魔了吧”
周茗腾的站起来,气势凶悍地道“珍姐儿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现在有人要害她,身为父亲你不为她作主,却要护一个杀人凶手我疯魔呵我现在告诉你我就是疯魔了,你有本事护着李茹儿到生产,再护着她生的孩子长大,否则,我就是拼了命不要,也让她尝一尝丧子之痛”
她突然发难,和一直温和地模样大相径庭,不止钟承平吓住了,其他人,连同钟夫人也骇得不轻。
然后周茗似乎扭过头,眼眶里蓦地落下泪来,钟夫人见了,又心痛又自责,想要安慰两句,碍于众人在场,又不好说什么,钟承平回过神来,气极败坏地骂道“妒妇毒妇我要休了你”
“休我”周茗冷笑道“我是冲喜进得钟家,你今天写休书,明天我就去官府告你强占民妇,害人性命,后天就得蹲大牢”
“巧儿”话说到这儿,钟夫人也反应过来,连忙制止。
可惜再想制止已经晚了,门口传来一道声音道“夫妻吵架,何至于闹到官府的地步”
众人看去,便见钟老爷踏入堂中,环视一眼挥手道“不相干的都出去吧。”丫鬟仆从听了命,忙起身出去跪到了院子里,他们也被吓住了,生怕遭了池鱼之殃。
钟老爷走到上首坐下,长长叹了口气,才道“这个事儿我已经知道了,李氏虽然有错,但错不及腹中孩子,徐氏,你既是钟家的儿媳妇,夫贵妻荣的道理你也该知道,再说了,都是钟家的子嗣,也是要喊你一声母亲的,等到孩子出生,李氏便由你处置,你看如何”
“我徐巧娘承受不住这一声母亲,既然身为钟家儿媳要看一个害我孩儿的凶手之子喊我母亲,那我就不当这个钟家妇,和离吧”周茗冷冷淡淡的话,却让钟夫人从椅子上站起来,骂道“混帐”
钟承平发现钟夫人似乎站在他这边,忙开口道“和离你倒是想的美又毒又妒,给你一纸休书都是看在夫妻情分上,不然把你绑到庵堂里去诶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