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腾腾的也好,因着保持温和的人设,秦泽来的次数变得越发少了, 不过,每次周茗去后山小住时, 他才会露面。
平静的时光过得说慢不慢, 说快不快, 转眼已经又过了六年。
周茗盘膝坐在树林之中,五心向天,精神力在细致的操控下将周遭的灵气引导入体,早已经调谢的桃树树枝受精神力影响,无风自动, 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此刻的周茗却无心他顾, 丹田内的灵气冲击着炼气三层与四层间的屏障, 每一下,都仿若浪花拍击礁石,灵气在这种冲击下溃不成军,溢散后被骨肉筋脉一点一滴的吸收掉, 虽然那屏障愈见薄弱,然而灵气在长时间的损耗中,明显不足以打破屏障。
没有丹药为后盾,没有天资为依仗,修炼仿若登天一般
过了半个小时,一刻不停的操控精神力让周茗额上全是汗水,丹田内的灵气已经所剩不多,差一枚丹药,仅差一枚,只要再给她一点后备军,屏障必定可以破开
然而什么都没有
这并不是周茗第一次冲击四层屏障,前两次的失败让她准备了整整两年,今日是十二岁的生日,她抱着必须成功的心理,现在眼看要失败,再顾不得其它,精神力吸纳灵气太过缓慢,还不如从身体内将灵气挤出来
丹田中的灵气气旋开始运行起来,往常温和的灵力变得暴躁,疯狂的搜刮着四肢百骸中的灵力,十多年的温养并非随便说说而已,灵力被强行抽出,疼痛是无法避免的,周茗这种作为,不止会让身体内的经脉受到不可逆转的伤害,也会损伤其根基,倘若此次无法进阶炼气中期,她将止步于此。
屏障上似乎传来“咔嚓”的细微声响,这令周茗陷入麻木的精神为之一振,再不管身上的疼痛,只疯狂运转灵力再次扑上去。
“咔嚓”一道白链般的闪电将树林中空得一瞬光明,轰隆隆的雷声过后,雨点噼里啪啦的砸下来,砸在树林枝叶间,砸在地上溅起泥点
雨越来越大,有水雾腾起,周茗小小的身影在雨雾中若隐若现。
忽地,她睁开眼,精神力突破身体的桎梏,向周围延展开来,她能“看”到空中的水雾随着雨水落下时冲击的左摇右晃的轨迹;能“听”到细小的泥点溅起后又落在地面时的轻响;能“嗅”到树枝在雨水中散发出的淡淡味道;能“摸”到游荡在空中的风、灵气这种近似虚无的物体。
这就是神识不,更像是精神力强大了她的六觉,她能以精神力感受到视觉、听觉、触觉、嗅觉、味觉、知觉。
收回精神力,纵使身上依然很难受,周茗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雨水砸在身上脸上,她都不那么再意了。
平复后的周茗淋着雨往回走,她要好好休息一晚,明天迎接记忆中“十二岁的秦念真模样肖似亡母,愈发好看”,这句剧情开始的前言。
回小院的路上,经过一座八角凉亭,周茗记得这样的亭子里会备有雨伞,她拐了个弯向凉亭中走去,或许是雨雾太大,直到近前,周茗才发现亭中本就坐着一个人。
那人歪在桌上,一手执酒壶,望着雨幕怔然出神,脚边和石桌上好几个歪倒的酒壶、酒缸。
是秦观之。
周茗突然记起,她这具身子的生辰正是其母亲的死祭,这位深情的丈夫,又在思念他的亡妻了。
雨伞就在凉亭边上,已经到了,周茗也没有空手而归的习惯,反正对方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