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下过雨, 空气显得异常清新。
到了书房时,周茗却发现门并未锁,轻轻一推, 门就开了, 和内书房差不多的布置,却没看见韦民杰的人,皱眉让丫鬟在处候着, 她拎着食盒进了屋子。
刚一进屋,周茗觉得浑身都不对劲, 好像乍然进了开到低温空调的房间里, 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 把食盒放在桌案上,找了一圈,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坐在书案前顺手拿过本书籍,随手翻开,这是一本游记, 翻了两页, 周茗就觉得瞌睡连连, 伏在桌案上睡了过去。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直到听到小丫鬟的请安声,她才骤然清醒过来,一看时钟, 前后不过半刻钟。
门被人推开,韦民杰走进房间见了坐正坐姿的周茗,微微皱眉,在点着烛火的房间里异常明显。
那是一种领地被占的不喜感。
周茗对于突如其来这种感觉十分在意,却只是笑道“民杰,你这一天没吃饭,我特意让厨房做了你爱吃的”说着,把食盒打开,三菜一汤,为了守孝韦府这几日都是素食。
“我去净手。”韦民杰声线崩得很紧,说完就进了盥洗室。不过一会,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将食盒收好后,韦民杰也从盥洗室出来了,脸上已恢复了温和的神色,只是发梢上还沾了些水,待人坐下,周茗摸出帕子,道“头发上还有水珠呢”
韦民杰顺从着让她亲手擦开水,道“小岚心细,我粗心大意一点也无妨。”
本来只想找个话题的周茗差点笑不出来,她看着帕子,丢也不是,收回也不是,只好给他抹了一下,不期然看到韦民杰松开一枚扣子的脖颈处有一根红绳。
二人相处好几年,冯绮岚的记忆里韦民杰并不信鬼神,是以身上即使有韦父送的寓意平安的玉佩也从来不往脖子上戴,她伸手拉了一下,一枚黑色玉吊坠被拽了出来。
说是玉佩不太恰当,两指宽的玉形状很不规则,只是经过打磨略显得圆融,当玉吊坠一出现,周茗觉得房间里那股凉意瞬间消失一空
“这是什么”她忍不住问道。
韦民杰低头看了一下,才恍然想到什么地道“老爷子临去之前给我的,说是保我余身顺随,也不知道他老人家从哪儿得来的,千叮万嘱我要带着,毕竟是遗愿”说着,他就有点儿说不下去了。
实际上,韦民杰与这位祖父总共见过的次数都不超过一手之数,除了这次突如其来的来信,他甚至都不清楚这位师公其实是祖父,更不懂父亲为什么要让祖父在那个小小的山村里度过余生。
两人坐在书桌前边说话边吃饭,周茗见韦民杰吃到到一半,才问道“我今天出去了一天,回来才听说你在房间里一整天没吃饭,这可怎么行,要请大夫来看看吗”
“不用了。”韦民杰道“许是一来一回,太过奔波,这两天有些累,白日里总想睡觉,待歇过这段时间就好了。”
待他用完饭,周茗收好碗筷装回食盒中,递给丫鬟,才道“天色已晚了,你精神不好就早点歇息,我回去了。”
韦民杰送周茗到门外,担心道“要不要我送你”
周茗笑道“这儿离后院才几步路,送来送去矫情不”
又说了几句,周茗就出了屋子,廊下的灯笼光在夜风下轻轻摇动,身后突然传来韦民杰的低声轻唤“小岚”
周茗想要回头,心中嫌弃着是不是久别重逢的小夫妻俩都这么事儿,然而腕间的灼痛让她浑身一震,再举目望去,前面的廊道显得那样幽静,身前掌灯的丫鬟也不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