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眼睛,运行体内的力量,也算是对身体的梳理与修行。
“梦”这种东西,萨菲罗斯都要忘记那是什么了。
奇异的是,今天晚上的萨菲罗斯却“做梦”了。
穿过一团似真似幻的迷雾,萨菲罗斯发现自己出现在一条寂静、昏沉的走道上。
他的身侧跟了两个身着制服、面无表情的狱警。
走道两侧是紧闭的厚重的铁门。
铁门后面,好似有一双双瞪大的眼睛,安静无声、充满恶意的望着他。
那些视线有如实质,仿佛舌头一样舔在萨菲罗斯的身上。
换成他人,怕是早已经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发了疯,无论如何,只想要快些摆脱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窒息感。
萨菲罗斯却在一步迈出的瞬间停了下来。
他在做梦。
脑海中的迷雾瞬间消散,萨菲罗斯意识清醒的思考着。
他已经很多年、很多年没有做过梦了。
对于像是他这样的人来说,“梦”的意义早已不仅仅只是普通的梦而已。
“梦”代表了更多的东西。
一般情况下,如他这般存在,是绝对不会做梦的。
所以
他为什么会做梦
内心清明的萨菲罗斯,并没有着急从这个突如其来的梦中离开。
反而转头朝着走道两侧牢房扫视过去。
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视线,在他望去时,全都犹如青烟般消散。
而那两名穿着制服的狱警停下脚步,维持着那张没有任何表情、僵硬的脸,以机械般节奏规律的声音,异口同声。
“不要停下来,往前走。”
“不要停下来,往前走。”
萨菲罗斯脚下不动,沉默的回视。
这两名狱警也没有做什么,只是重复着这样一句话。
“不要停下来,往前走。”
因为字与字之间的发音间隔过于一致,光是听着就让人产生一种难言的不适。
反复如此,犹如煎熬。
萨菲罗斯想了想,重新迈开双腿。
这两名狱警便也恢复了原本模样,继续领着萨菲罗斯顺着走道往前。
并没有走太久。
他们在一个写着“008”的房间门前停了下来。
一名狱警上前敲了敲门。
“进来吧。”一个嘶哑、低沉的声音从房间里传了出来。
狱警将门打开,示意萨菲罗斯进去。
跟走道中的昏暗不同,房间里的光线更为明亮,充满了温暖的感觉。
这种温暖,对于在走道上“饱受煎熬”的人来说犹如救赎。
旁人身处萨菲罗斯的位置,怕是已经迫不及待的走进房间。
萨菲罗斯并不着急。
他将整个房间和走道再次仔细打量一番。
梦中的走道没有任何变化,尽头处黑压压的让人看不清,充满了强烈的压迫感。
房间里的摆设非常简单。
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张上下铺的单人床。
一个身着红底黑条纹、应该是囚服的男人坐在椅子上,背对着打开的房门,让人看不清他到底在做什么。
萨菲罗斯的沉默与打量,似乎让房间里的男人觉得很有趣。
低沉嘶哑的笑声响起。
这声音犹如在人耳旁磋磨的钢锯。
“你跟其他人可真不一样。”男人说着,微微侧过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