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现在的身份根本影响不到艾瑞克斯利益分毫。
这是希恩打出的第一张牌。
他的目的是让玛丽夫人轻视自己的价值,忽视他的威胁。
然而玛丽夫人的回答却是希恩意想不到的。
“谁说你是养子了”
如此简单的一句反问,却让希恩的手心不由攥紧。
他心里十分清楚,要想活下来,他必须是,也只能是卡贝德家族的养子。
如果玛丽夫人执意摊牌,那就代表游戏无法进行下去了。
希恩瞳孔闪烁了下,缓缓开口。
“我知道我不是。”
玛丽夫人眼帘微微下垂,神情凝固。
这时,希恩低下头,声音带了些颤抖,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情绪。
“我知道的。虽然没有血缘的连接,但您一直像亲生母亲一样养育着我。我知道我不该说这些话,可这就是事实。您对我有着父母的恩情,而却我霸占着自己弟弟的爵位情理的谴责让我无比羞愧”
“母亲,恳请您让艾瑞克斯继承子爵之位吧,不用顾忌我的感受。于情于理,卡贝德家族的家主都该是比我更有能力的人担任。”
屋里一片死寂,希恩垂着头,听着桌面上传来轻微的敲击声
等待着玛丽夫人对他最后的判决。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会好好考虑。你也累了,最近待在书房里不要再外出了。”
“是,母亲。”
希恩拄着手杖站了起来,当转过身的时候,他能感觉到自己背后的汗水涔涔。
除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希恩心里更多的是不甘。
如果他手里掌握着玛丽夫人一半的条件,就不至于陷入这样任人宰割的困境。
经历过今晚的生死一瞬给希恩敲响了警钟,让他对世界的残酷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走至旋转向上的楼梯,希恩的余光瞄向餐厅,阴影下,玛丽夫人脸色暗晦,她依旧坐在桌子顶头的位置,仿佛教堂内的一尊神像。
“夫人,今夜我可以动手。”一直站在后面的女仆珍妮丝说,“遵从您的吩咐。”
“虽然称不上阻碍,但他是那个女人的儿子。”玛丽夫人眉头轻皱,“这让我很不舒服。”
这时,突然传来三下敲门声。
“夫人,子爵说有样东西忘送给您了。”
桌面上放着的是一只天鹅状的水晶器皿,里面装着透明的液体,细长的天鹅颈上还贴心系着红色的绸带。
天鹅器皿的下面还压着一封雪白的信件。
干净工整的字迹在抬头写着“亲爱的母亲”。
“这是什么意思”
“子爵说今天是您带他回庄园的日子,这是他为您精心调制的香水天鹅王冠,原本是想在用餐前亲手送给您的。”
玛丽夫人没有说话,望着送来的香水,眉头略微松了松。
“母亲喜欢我送给他的礼物吗”希恩坐在书桌前,手中握着羽毛笔在羊皮纸上流畅迅速的勾画着有些怪异的几何图形。
“您送得礼物夫人会喜欢的。”希恩的贴身男仆乔恭敬说,“您真是有心了,还记得这样特别的日子,夫人一定很感动。”
怎么可能会记的具体的日子
他那时还是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
这只是个借口而已。
反正玛丽夫人也不可能记得。
“只要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