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的历史该镌刻些什么,不仅取决于命盘的旋转,还有他的选择。
“少爷。”
艾瑞克斯和希恩同时偏过头。玫瑰庄园的仆人劳朝着他们跑了过来。希恩面无表情地收回了目光,而艾瑞克斯则神态紧张。
“劳,发生什么事了”艾瑞克斯问。
“少爷,西斯特男爵传来的消息,夫人从地牢出来了,我来接您过去。”劳气喘吁吁地说。
“你说母亲被放出来了”艾瑞克斯有些愣住了,明明几天前他连打听消息都做不到,今天竟然就被放出来了。
“少爷,我们赶紧走吧,马车已经学院门口等着了。”劳劝说。
“嗯。”艾瑞克斯的头脑有点懵,他转过头想和希恩道别,却发现对方正注视着他。
“一起去吧。”希恩开口说。
“啊你你也要去吗这是说认、认真的吗”艾瑞克斯没有想到希恩会提这样的要求,虽然他母亲的状况似乎控制了,但是亲自去接差点要了自己命的人出狱这场面未免太尴尬了点。
希恩点点头“你不是说我是幸运星吗”
“是这样,没错。可是”艾瑞克斯的神情纠结,他没有拒绝的说辞,如果希恩能和他的母亲解除误会,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只是他觉得事情的发展未必会像他想的那般顺利
“放心,我会注意的。”希恩淡淡望了眼劳,示意对方在前面带路。
“希恩,你真的要见我的母亲吗”坐在马车上,艾瑞克斯呼出一口气。
马车停在了空地上,他们已经来到地牢的出口。希恩坐在窗户边,两只狰狞的巨兽石像与他对视,那条歪歪扭扭的石阶通道延伸下幽暗的地下,隐约闪现的火光呈现出惊悚的氛围。
“夫人,出来了。”驾车的劳忽然大喊了一声。
笨重的铁链门缓缓打开,阴冷的气流夹杂着淡淡的血腥气,一个消瘦惨白的女人缓缓攀上石阶。艾瑞克斯和劳已经冲下了马车,希恩还坐在远处静静观赏着女人狼狈费力的模样。
“母亲,您现在是怎样的心情呢竟然这么早就妥协了。”希恩嘴角不可见的上扬,他原以为皇室让这位女魔导师甘愿戴上监控器要耗费不少的时间,没想到连半个月都不到对方的意志就屈服了。
希恩嘴角勾起愉悦的弧度,他不慌不忙地走下马车,准备鉴证女人自尊彻底粉碎的那一刻。
玛丽维多利亚抬手遮住了眼睛,在昏暗潮湿的环境待久了,她还不能马上适应外面强烈的日光。
亨利大公让她先遵循法庭的判决,军方里面人脉有限,等出了地牢后会再想办法帮她周转。她没有选择的余地,地牢里的时间让一分一秒都无比难熬,因为她是贵族女性,军方没有对她动用任何严苛刑法,但是只要她一天不签署那份危险魔法监管请愿书,注射进她身体里的麻醉药剂就不会停止,事到如今除了相信亨利大公的话,暂时选择妥协,她已经没有其他的出路了。
她放下手,无意间瞥见了自己左手拇指上的黑色戒指,一股难以抑制的恶心感从她的胸腔涌出。
玛丽维多利亚停下脚步,弯下腰干呕起来。
“母亲,您怎么了”艾瑞克斯的声音从上方响起。
“艾瑞克斯。”玛丽夫人连忙捂住了嘴,她强忍下自己呕吐的欲望,放松了表情缓缓抬起头来。
刺眼的阳光下,有两个人影正站在高高的台阶俯视着她,一个是她引以为傲的儿子,另一个则是
她杀不死的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