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不负所望,徐湘湘的这门好婚事便真正让徐父徐母扬眉吐气,也让徐湘湘这个十八岁的老姑娘的地位忽然水涨船高了起来。
对,她的夫家便是鼎甲豪门世家的吴兴沈家,本朝虽然科举开始兴盛,但世家依然在士林中执牛耳,尤其是沈家一门双相,沈家子弟高官故旧尤其多,比如湖广总督便是沈家人,得知此婚事,还特意送了贺礼过来,这让爹娘也十分有面子。
张氏笑道“所以说人家大家族可不会做哪些魑魅魍魉的丑事,只有市井小人才这样呢。”
徐湘湘想这个说法倒也不对,可她也知道张氏信奉世家信奉读书人的缘由,祖父徐老尚书很早就出类拔萃做了官,当初徐父完全可以找一门高门婚事,就别说高门婚事了,便是门当户对的也一大把。
况且当初张氏在家也并不受宠,外祖父连个举人也未曾考上,还害了一场大病,家资都散了不少,就是在张家最困难的时候,徐老爷子感念一饭之恩,上门为长子提亲,张氏感激涕零,在她心目中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只有读书人才是真的信守诺言是好人。
只见她说完,又看了看徐湘湘一眼“你二婶她们昨儿晚上还酸溜溜的,要我说,这还不是她家太着急了,她家女儿还没及笄呢,就跟疯了似的,最后找了个商户子,还沾沾自喜呢。”
这张氏对弟妹白氏有意见也是因为白氏曾经要替徐湘湘做媒,张氏夫妻去打探过,那家的儿子长的跟个三寸丁似的,家风也一般,虽说家境殷实,但是女儿配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委屈了,所以张氏总觉得白氏是成心的。
徐湘湘劝道“您倒也甭生气,您先想想怎么还方大人这门人情呢。”
她跟沈家的婚事连爹娘都未曾听说过,若非是方大人过来,徐家从上到下都不知道,这方大人还帮忙穿针引线,起初徐通判还担心是骗子,亲自着人去吴兴沈家问过,甚至拿到了沈家族长的信,这才放下心来。
张氏拿了一座玉观音让丫头收着,又坐下道“方大人看的是你祖父的面子,你祖父这个人交友广阔,又是个热心人,到处都有朋友,他哪里是要我们还人情,我估摸着,他是帮忙还你祖父的人情呢。”
倒也不是不可能,徐湘湘自穿越过来之后,要说最佩服的人便是这个祖父了,他实在是个聪明绝顶的人,她们受他的余荫太多了,只是他壮年暴毙,徐家从此便走了下坡路,父亲在江陵任通判不挪窝,二叔在安陆任县令多年升迁无望。
母女二人正说着话,便看到陈顺儿家的进来了,她生的胖乎乎的,就走了这么几步路已经大汗淋漓了,只见她掏出帕子擦了擦脸,复而笑道“太太,咱们的鱼虾都买回来了,奴婢已经给了银钱。”
“你坐。”张氏虽然出身小家,但是她做过多年尚书儿媳,若非公公早死,她很有可能是首辅的儿媳,所以她一向治家严谨,下人们在她面前无不是战战兢兢,不敢打马虎眼。
陈顺儿家的在绣凳上坐了半边,屁股不敢真的坐实了,一五一十的跟张氏说起家中支出,徐湘湘听的叹气。
徐家虽然是个官身,但是除了供徐湘湘的弟弟徐广读书外,家中伺候过老太爷和老夫人的老人要赡养,偶尔还要资助读书人,甚至为了升官,徐家如今就是个空架子罢了。
可她也知道,有些钱不得不花,赡养伺候过长辈的仆人能轻而易举的就博取一个孝名,证明对长辈的敬重,资助读书人那证明他是个惜才之人,这样会吸引更多才俊,还有同上官应酬,若是上官能在考核里写个优,那也值得了。
所以张氏精打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