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此时若是抛弃她,那我又成了什么人了。我虽然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但是有些事情我是做不出来的,再者”如果把苏卿怜留在府里,好歹知道这是什么病,若是让她出去了,以她的身份是绝对得不到最好的治疗的,那么很有可能死于一场时疫,可是相反若是她们胜利了,那她绝对能够依照对她的经验写一本治疗时疫的,到时候沈矜也有功劳了,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现在要做的事情是全身沐浴,把方才跟她接触过的衣衫全部烧掉才是真,徐湘湘在内宅一向说一不二,沈家的下人听到号令不敢有任何异议。
便是苏卿怜听说有可能她染的是瘟疫,强烈要求出去,“马姐姐,我是个孤儿,无牵无挂的,留在府中倒是牵连表姐和几个,请表姐不要心软,还是让我出去吧。”
这个时候徐表姐还愿意养着她,足以见菩萨心肠,可她不能这么自私。
马三家的也想啊,可是她得听徐湘湘的吩咐,所以隔着门道“苏姑娘,你别担心,我们大奶奶对你一向很好,若是旁的人,她自然是会那么做,但是你和她到底情分不一样,所以你就安心吧,这些日子只是你不能出去,包括你的下人也是,平日会有专人看守,你放心就是。”
苏卿怜点头“马姐姐请放心,我一定不会走出来的。”
“哦,还有,我们大奶奶先拿了些薄荷膏子过来让您涂抹一下止痒,过会子热水也就送来了,您注意好好的清洗。现在身上穿的衣服最好烧了,否则怕是传给身边的人”
苏卿怜听的仔细分明。
徐湘湘自己沐浴完了之后,把俩个儿子丢在浴桶里用用澡豆狠狠的洗了一遍,阳哥儿年纪稍微大点,害羞的遮住自己的小鸟,又问她,“娘亲,昨儿晚上您不是刚跟我搓背吗怎么现在又搓背”
“傻孩子,你苏姨身上长的红疹子,外边听说好几个人也有,你爹爹刚刚派人回来也说事态严重,所以这些日子你哪儿都不能去,不仅不能去,还得喝药。”她摸摸儿子的脑袋。
阳哥儿是从来没有经过这种事情的,他害怕道“那儿子会不会身上也长”
“不会的,洗干净了就不会,再有,我过会子请府医过来,咱们全府有症状的全部都隔起来,这样就不会染上了。”
她这么一说,阳哥儿也不害怕了,他乐呵呵的扑到他娘亲的怀里,“有娘亲在,我什么都不怕。”
徐湘湘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可怕的。”
其实情势还是很险的,沈矜站在门外,用艾叶水洗着水手,听到几位湖广最有名的杏林高手在谈论,沈矜问道“他是急症吗”
“倒不像是急症,怕是先前不大留意,故而传人。身上毒肿难消便罢了,却还有心悸之症,如此只能以天名精叶和酒糟一起捣烂后敷在患处。”
沈矜紧接着道“天名精倒是可,只是他胸闷心悸,可否同时服用丹参,这样双管齐下,不知道有无用处。”
老大夫看了沈矜一眼,心道难怪人家年纪轻轻已经任巡抚,居然连医道都懂。
既如此,几名府医忙下去开药,沈矜则守在门外,他几乎不离开寸步,让在场诸人都佩服不已,他不走,王成也不能偷懒,大家内心都有些埋怨,过年可是每个齐国人都想过的,除夕快到了呢
何必为了一个小小的举人浪费功夫,他们不明白。
用了药之后,有人过来传话,“赵举人好多了。”
沈矜松了一口气,他又让小厮隔着一扇门问话,例如赵举人平日去过哪里如何,问完了,他又让府医们出来。
府医们也等着回家,沈矜却道“衙署还有地方,诸位还是先留下,你们接触了病人,不能就这么回去,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