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湘湘想撒娇,却看到有旁人在,故而道“你先下去吧,少爷今日放我这里就好。”
乳母迟疑“可小少爷晚上要喂奶还要”
她还未说完,徐湘湘便道“不碍事的,梅香和梅花她们在的。”
她们住的院子太小了,哪里要这么多下人,她又不是纸糊的,自己照顾就成,这次陆氏送来的乳母产婆婆子也实在是太多了,当初因为没有生产,不好让她们走,但既然现下她已经生了,就不必留这么些人了,否则让外人看到了还以为沈矜不是来读书的。
现在就不能让孩子太黏着乳母,否则乳母走后,孩子肯定会不习惯的。
原本沈矜家这几个仆从,都有人说闲话,她不愿意沈矜如此,况且,她看了看孩子,自己的孩子还是得自己带才好。
乳母一回房就慌了,产婆因为拿了大赏钱,又累了一个下午,早已不愿意动弹,但见乳母心浮气躁,不免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我怕是要让大奶奶赶回去了,她方才都不让我再碰小少爷。”
产婆打了个哈欠“你想多了,她们这等富贵人家的女人,又不是我们,还真的解开衣带喂奶呀,笑死人了。”
听了产婆的话,乳母心里才好受一点。
而另一边,徐湘湘正跟沈矜说起这个“你才刚刚安定几天,我可不想让人说闲话,这世间人的嫉妒心比什么都可怕。”
就像她家一到夏天,就有用不完的冰,屋子里凉丝丝的,可旁人家就不得不忍受炎热,骊山书院原本大多数都是贫寒学子,长此以往就会产生嫌隙。
况且,她又笑道“你的理想我多少能够看出来一些,那么你就更不能这般了,舍弃奢靡之风,方能入了此中。”
如蒙雷击一般,沈矜看着她,见她巧笑倩兮的抚摸着儿子,他心道,徐氏果真异于常人,平日里撒娇弄痴,却对他内心的想法知之甚多。
他又不可置信的问“所以”
“你快去催催米粥吧,人家肚子饿了,还有方才我肚子咕咕响的事情,你可千万别听,淑女的肚子是万万不能这般响的。”
一如往常一般叽叽喳喳,说的话让人觉得想笑。
沈矜也似乎忘记她方才说的话,连忙起身去催厨房,马三家的再不敢慢待,立马送了米粥过来,徐湘湘便笑着喝了一碗,才解了肚中饥肠辘辘。
早上乳母再过来时,发现小少爷趴在大奶奶胸口,她吓了一跳,连忙跪下“大奶奶,是不是奴婢哪里做的不好怎么能让您喂奶呢”
徐湘湘笑吟吟的“快快起来,不关你的事,他今日很早就醒了闹着,我心疼他,怕他饿肚子,便没喊你,无妨,你且起来吧。”
乳母战战兢兢的起来,徐湘湘又赏了几个金锞子给她“昨儿辛苦你了。”
那金子很是诱人,乳母却不敢收了,徐湘湘遂道“你家里孩子多大了”
很怕被大奶奶赶走,乳母忙道“一个两岁,一个一岁。”
“都是最需要母亲的时候,我不忍心你们母子分离,你也别怕,我除了方才打赏你的金锞子,还跟你备了一份好礼,你要好好的养好你的孩子,日后等小少爷要小厮的时候,我会率先考虑你的孩子的。”
梅花忙道“你也别吃心,实在是我们这里伺候的人太多了,外边议论纷纷的,否则,谁不想小少爷有乳母伺候呢。”
如此几人劝着,乳母白白得了赏钱,心里舒服多了,甚至她还想着自己的儿子若是将来做了小少爷的小厮,出路也很好,和产婆一起回去的时候心里半点怨言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