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读良倒是史无前例地剔透。看开即便这把交椅他坐不到最后,也不愿它落给一个刘阿斗;更看开爷爷不过是风里的舵,经不得撺掇,今儿个心向水明儿个就向山了。
胳膊肘落在椅把,沈读良托腮斜眼朝他,晦涩敲打道“我要是某天另起炉灶了,你这个钦差臣是跟我爹还是选我”
他满脸减龄的卖乖乃至委屈相,易叙浑如咬到大块肥膏般,腻得心脏一抖。
这厢未及应声,那头烧烤开席了。
沈读良同样不稀得往人堆里轧,何况炭火烟乌糟糟地邋遢死了,他囫囵站得远远。
期间有那么两回,尝试用咳声引来傅言的注意,可姑娘正跟谈烟母女打得火热,正眼也不投他一投。
穷极无聊,他置气性质地窝回躺椅,打横了手机看视频。
傅言两块羊排进嘴,被绝妙口感喔伊细得不停蹦跶,双眼笑弯似拱桥,这才良心复苏地发现某人不在身旁。
忙用目光追寻到人,再落筷急急赶向他。
沈读良余光会见她的靠近,刻意松下一只手抵住太阳穴,拿手腕挡她闯入自己眸角。傅言全然不知情地亦步亦趋过来,想着要唬他一跳,岂料瞧见他在看的视频,
光速驻足且闹红了脸。
她出镜报道的处女秀。
新闻短短两分钟,首播于菡姐的夜线栏目,是老城厢改造的现场直击。姑娘全程吐词流利,形象自信生动。
只是发言长度没控制好,导播掐掉的时候她小嘴还在叨叨叨。
傅言就差喊“啊啊啊”,立刻扑上前盖住手机屏。
“你上哪弄到的我明明没跟你提过这段,丑死人了,无敌大洋相。”
被突袭的人微微后靠,双臂张开,右手把手机提至她触及不到的高度,连带着拱起左膝,顶得趴倒的她向他怀里一滑。
“哪里丑了除开嘴巴突突个没完,其余都能打九十分,”沈读良捞住她往上提了提,与她正面对视,“这嘴是真的欢腾,还很见异思迁。吃到肉了其他五官就不灵光了,眼睛都不带睬人的。”
随他怎样说,傅言自有把柄回击,问他,刚刚她浅尝辄止瞥见的视频备注,“nannan”前面似乎还有什么定语。
“你看错了,又或许是视觉残像。”
“不,我确定没看错。那前头就是有两个字母”
二人以此不太雅观的姿势话赶话片刻,由易叙怪声怪气地喊回餐桌了。
他痛骂这俩,全然没一点光天化日外加儿童在场的知耻心
十几分钟后,易氏姐妹陡然在餐桌边反目成仇,就着烤肉签短兵相接起来,冷不防碰落油瓶,乌七八糟糊了傅言裙摆一绺子。
救场的谈烟拆开两位祖宗,同傅言愁眉致歉,二楼盥洗室有速效去污剂,可以立刻领她过去。
易叙倒是打岔,说什么你离席了剩下的羊排块谁来烤,回头蜜汁酱都化了。
话完即刻附耳谈烟,“别抢老沈的食啊。”
后者豁然了,也不知怎地平白一臊。
沈读良左手箍傅言手腕,右腿在无痕错身过时,踢了易叙一脚。
随后,两人一清醒一懵懂地去往二楼。
油渍经由灯光的烘托,越发醒目,自掐腰处一径逶迤到开衩中段,尤其有碍观瞻。原本料子就矜贵,颜色就素淡,傅言难免有些失落。
某人咬着烟略略欠身,用去污剂替她处理。个太高的缘故,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