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沉默埋首到他肩上,被动地穿上他的衬衫,末了,心有戚戚的一句,“但我也不晓得以后要怎么办。”
抱她起身的人答,
“求仁得仁,多想无益。”
夜色转深。
傅言在软被里辗转数回,通身的体肤都染满他衬衫的气息后,终于探出头来,拿问当夜更的“加班先生”,“该睡觉了,熬夜也是伤胃的。”
沈读良只一味搪塞她,嗯、马上、这就睡。
定睛屏幕的他仿佛在跟电脑说话,傅言忽然能体味某人时常的抽风,蹬掉被子挨到他身侧,学他,捞住他下颌朝向自己,“二叔和人说话要看着她的眼睛。这是最起码的礼数。”
他笑,余光仍流连屏幕上的邮件,“色令智昏晓得吗我再不问政要带你一道喝西北风了。”
彼此打量间,傅言无由一句,“偶尔看您的眉眼,会觉得和照片里的爷爷好生相像。”
“毕竟我们吃过同一方水土的稻米。”
“您不会是他亲生的罢”姑娘撒狗血。
沈读良“嘶”的一声,“闭嘴再乱说就来round2。”
恫吓奏效,傅言忙慌逃回被子里,但她一样睡不着,心里惴惴怙惙的都是明早一升帐就要立刻给奶奶回电。她有个恶习,万一失眠便要求救音乐,可惜临走匆忙忘拿耳机,于是索性选择外放。
这厢歌才过半,加班先生受不住了,撂下腿,抱起笔电逃之夭夭。
小性儿作祟,姑娘怙恶不悛地连番放了数首,待实在捱不住困意,才歇了歌声。
不多时,背后有人气悄默声挨近,她反应过来时已坠进他双臂里。
“怎么不放了”
“不是吵到您了嘛”
几秒后,熄灯先生答她,“其实还好,我家里需要这样的声音。”
傅言徘徊睡意边缘,由这句话拽回神识。沈读良精神甚好,扳她细吻缠绵了片刻,就拉她来第二回合。
这遭没拿领带覆眼,她在浮沉间见证了他理智溃散的全过程。痛感也好些了,取而代之的酥麻使她节节败退。依旧求他力道轻些,但他一旦撤离怠慢,她也像涸辙之鲋汲水一般黏上他。
终究泣不成声、泛滥成灾,傅言听他在鼻息间喊自己“囡囡”,也被他惯瘾儿似的含抿耳珠。
临了,她破堤且打颤的一声“我真的不行了”,豁开他身心的闸,一道朝深渊跌落。
偏他还不肯走出她的身体,缠着她,“囡囡,听我讲一句话再睡。”
傅言哭到脱了力,余波未了地瘫在他胸口,几秒之后,无理先生挨到她耳畔喟叹,
“我三十八年来最欣悦的一天,在今晚。”
隔日依然要清早起床的,傅言有早班,沈读良也要善后风波的事宜。
但是她痛到像身子坦架,两人并排刷牙时她埋怨再三。某人对此充耳不闻,只一个劲开岔唔唔,该给你备双拖鞋;洗漱用品也是要添的;要不要购一套豆浆机满足你对豆浆的嗜好。
“二叔”
闻得呵斥的人边打领带边折回来,倚在盥洗室门框,凝视她对镜抹口红,“怒火用错地方了。假如我不中用,那才玩完。”
这人
厨房里无得早餐食材,沈读良催她动作麻利些,好在路上吃顿饭。姑娘于是稀里糊涂地被他赶上车,落座后才来得及绑头发。
车子将将通过门口档杆,身侧人急急刹车,欺过来,解掉发环重绑了一个低马尾。
她很是疑惑,“精干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