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注解,“洗长点。”
傅言其实极早就闻得屋前的动静了。
静夜里头,任何车辆穿过衖堂都似军马游街似的阵仗,甚至她搁在笔电旁的杯子中,水面隐隐在抖。才出神,楼下门铃便被揿响。
她没存疑,口叼可爱多,脚踏拖鞋就去应门了。
当然,依旧跛着,步步痛似剜骨抽筋。
上一刻还与冰淇淋一道被牙齿凌迟的某人,这一刻,失真化地现身在门外。
二人驻足相视,沉默拿呼吸博弈。
然后她问,“喝醉了”
他问,“那篇文章点在看,是刻意叫我看到嘛”
那开口之同步,简直神乎其神。
傅言稍顿,下颌一昂,同时舌尖本能舐掉上唇的白乳,“是的,也叫其他人欣赏沈先生的红粉有多动人。”
微风起,似困非困地裹大雨前兆拂过。
听凭醉意差遣,沈读良缓缓欺近半步,右手指腹助她揩掉孩子气的冰淇淋残渣。
“吓着我了。”他说真的。
对面回馈过来的红色圆点,着实吓他不轻。
“吓什么”
“怕你不睬我。”
傅言一时愕住,冰淇淋化进袖口里去,某人不无嫌弃地抢过她的手,为她卷衣袖。
“我问你,你听懂了吗”
“我似乎半懂不懂。”
“很好。”他与力道一同进门,把突然的骤雨与惊雷挡在门外,再正身补言,“我一字不苟地捋顺给你听。”
姑娘昏蒙蒙地,下意识着眼到他空落的口袋,“您发布会上的绢巾呢”
“你怎么晓得我发布会上佩的绢巾”
她不言声,意识到掉皮了,哪曾想紧挨身前的人微微一欠,到她咫尺处笑她,“视奸我”
“册那,您还晓得视奸。”
“嗯,今儿才学的词。”沈读良抹身朝屋里去了,全然反客为主的轻狂。
傅言急急地、断断续续地跟上,“二叔走慢点,不许您自个儿瞎逛”
外面雨泽下注,屋内徜徉二楼外放的深夜港湾,
“看霓虹千盏,泛起千串梦,映着这港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