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这就是具体。”
嗯,沈读良看破她的闪烁其词,秘而不宣。
没所谓反正,姑娘暂时还要端一会儿的,难卸心防且顾虑重重,就目前而言,她没对他决绝地端茶送客已经顶好。
男女风月左不过你推我搡,契合得陇望蜀的人之本性。
但他必须得承认,囡囡于他是不同的吸引。他眷恋她一身的本真,避开世俗泥沙俱下的原韵。轻而易举,煽惑他骨血里的贪欲。
此番心理后来给易叙知晓。
有前车之鉴的他毫不留情开涮,宁死温柔乡,不做英雄冢。
炼化三十八载的老江湖也免不了俗。
啧啧,大抵沈某人癖好哄小孩罢
雍景苑整个地昏沉在暮色里。
傅言下了车,才肯与沈读良开金口,不管二叔要取什么东西,烦请速战速决,都会里的一寸光阴一寸金。
较劲的她不肯与他共伞,愣小性儿地站外头淋雨。
沈读良无奈且好笑,瞧她一头散发和裙布被泼得透潮,手也不松开行李箱。他心想,这一家子俏皮人物。老的刚烈,小的两个也差不离。
“会感冒的。”他半步欺过去。
姑娘一双湿泞的眼睛朝他,“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晓得,前不久才感冒的,近期免疫力就会应激上升。”
这句狂妄之言在她迈进门的瞬间,结结实实被一个喷嚏打脸。
沈读良抄着兜去浴室给她拿干毛巾,“海口夸早了罢,现世报说来就来。”
踅回她跟前,他目视她湿发上毫无章法的毛巾,看不下去,一把抢过来代劳,“你上司知道她的员工如此不珍视身体吗拿命不当命,为了耍脾气甘愿淋雨。”
“天底下哪有几个上司会稀罕这种事。”
傅言无心咕啜完,缓缓仰首会上他的垂视,他高她太多,平视她只能对齐他胸骨正中。这是她眼下开的小差。
而于他,只知道她发间被春雨冲醒的气味极好闻,像她这个人,淡蒙蒙的,时不时来一下招摇的浓烈。
轻重有致的手慢慢停在她脑后,布料摩挲发面的窸窣声也歇止了。
有人先回驳她的成见,“别对所有的领导人以偏概全,好嘛不管身居何位,大部分人心都是肉长的。更何况员工身体出岔子,小则旷工大则拖整个团队后腿,相信我,没哪个领导愿意触这种霉头。”
然后,拇指似有若无刮碰她冲花的口红印。“好看,”他没有吝啬赞词,“什么色号”
傅言回他,刚买不久的arani 400。
她也是至俗的人,逃不开格子间里的攀比心。本来对这个色号还算淡泊,ea一捷足先登,她当晚回家就利索下单了,到手后立即厚涂配浓眼妆上班,丁杨还以为她要去泡吧蹦迪。
她说你不懂,我有我的胜负欲。
与丁杨不同,眼下沈读良评点,“不必涂太厚,你已经很白,涂得过厚反而喧宾夺主了,死白不好看。”
傅言本能地内抿双唇,不提防弄了些口水到他指腹。她登时手足无措,扽住他的手为他擦拭潮湿。后者笑而不语地端详她顷刻烧红的耳朵。
她问他笑什么。
“没笑什么,就是想到一些没边际的事。李安拍的色戒看过吗王佳芝佯扮上流阔太太接近易先生,已经足够小心翼翼、天衣无缝,但还是暴露了,知道因为什么而暴露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