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烟内心不敢不敢,我哪敢
他凝视她白到发光的,无神乃至些许羸弱的脸,怒到岔气,说你踩着我本子了,又说
“我好歹算你哥,你也太不服管了”
易叙如是一番娓娓道来,跑道上的头马果然滑铁卢了,他偏头笑话沈读良,“我说什么来着”
后者接言,“说到她不肯下,你最终也没辙。但这段起码念五百遍了,你每回出门前真得好好检查一下。”
“为啥”
“甭老把记性落家里。”
易叙白眼,兀自一声“十三点阿缺西”1。
是,这段的确老梗了。他易叙是一招鲜吃遍天。
然而每回上沈读良这里聒絮,想表达的内核都是一致的。
他的软肋、逆鳞、火气的阀口,统统唯一人有本事触碰。那人天生知晓它们长在哪里,天赋异禀,毋庸置疑。
是雨水深知要归顺大海,
恒星明白征途是宇宙。
宿命防不胜防,不过是一物克一物。
言归正传,易叙开始过问ag上市的事。
免不了掰扯沈万青的意见,无需折腾,在a股上市就行。
沈读良蔑笑,“昏头了他。”
官架子摆多了,俨然已经失却了生意头脑。他告诉易叙,ag引入过外资,采取的是vie架构,想在境内a股上市就必须拆解此架构。
“到底上a股更折腾还是境外上市更折腾,他拎不清”
“理是这个理。可美国证监会束缚极多,申请到注册生效前是缄默期,这时段里你们不得释放招股书以外的重大上市相关信息。这一来公宣、受访、高管跟投资人见面,都很是受限。商场如战场,市场一分钟都不能等。你们能熬得过缄默期”
易叙咂摸口香糖,缓缓又道“ag老对头,辰东挂的就是a股。你小心点罢,别叫人算计。”
沈读良瞥他一眼,懒于言声。
辰东是匡薇安所在的公司,提是能提,但到底败兴得很。
场下决赛正酣,说不准鹿死谁手。
烟蒂朝缸皿里一碾,沈读良起身,径直下看台往后方餐厅去了。
他到明档间归坐,要了杯酒独酌。
百无聊赖地呷品间,侧旁高椅坐下一姑娘。打量起来蛮年轻,与傅言年纪约仿。
姑娘边叫酒边捋顺耳际的头发,继而行云流水地与他攀谈,“沈先生和易先生是熟识嘛”
一出口叫他清楚了,易叙送来的,臭虫爬到花轿里,想充小红娘。沈这么多年与女伴在两性层面各取所需,忽而头一遭独善其身起来,易自然见不惯。
沈读良浮浮唇,没作声。
然而不言不语的朦胧最勾心神。
姑娘架着腿,悄默声朝他胳膊挨近,“好无聊,那些人。”
说话间拿渐疾的气息搔在他颈侧。
“哪些人”沈读良混不吝,“我也算之一”
“当然不算,沈先生和那些个花花肠子不同。人比人得死,货比货该扔。您往人群里一扎,瞬间就高下立见了。”姑娘游丝般的语调,一面将手蛇行至他腕表下。
沈读良倒也不推,只是把表给卸了,问她这段腹稿起草了多久,又问“想要这块表其实明说就行。”
姑娘挂相,跳开来暗暗嘀咕,“跟易叙讲的不一样呀。”
沈读良把表重戴回去,落下酒杯,伸手牵正她走形的领口。后者闹了脸红,当即垂首。怎么说,这样欲拒还迎的伎俩在某人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