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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三章·长夜变清早4(1/5)
    雷声浑如万马铁蹄压境。

    江南湿气重,雨水包月是很寻常的事。待它在地面砸起一层白烟,傅言终于醒过神来。

    她脱开沈读良视线的锚定,后背牢牢抵在边门上。

    比起惊骇,更难应对的情绪是心虚。

    仿佛自制与理性形同虚设,在风月里的那些历练也不作数了。

    不过她永远会如当下,在春雷提醒1间,听见仅存的明智声音

    这人是你二叔,且奶奶也不中意他。

    刚才他也说了,没多久就要结婚的。

    傅言默不作声去拽溜肩的牛仔背带。

    当你心虚了,总要借一些小动作去粉饰。

    驾驶座上的人悄然坐回,问她怕什么。

    “僭越了,怕这三个字吗可傅言,打头是先从你嘴里出来的。”傲慢又逗闷子的口吻。

    隐约中有委屈和诘责。

    怪她贼喊捉贼了,你自己说的话,我yaaste一下而已。

    傅言惶然摇头。她到他面前,总是一尺道遇见一丈魔。

    “我只是觉得,刚才那样冒犯您太不得体了。有伤大雅,我得向您致歉。”

    沈读良拂开腿上的烟灰,“姑娘肯开金口了。那你倒是说说,我刚才那样看着你,是哪儿叫你不舒坦了”

    傅言垂眸不抬,心底咕哝,哪哪儿都不舒坦。

    他还是有意逗趣,食指往方向盘后一挑,启动的雨刮器于挡风屏上擦出节拍。

    “说。”他半侧身睨她。

    “我怕您。”

    “”

    “不是说唬人的意思好吧就是感觉有些唬人。”

    “”

    真特么清奇的答案

    沈读良将烟头揿灭在便携缸皿里,低头时嗤然一笑,右边的小家伙作不解貌。

    缓缓,他扭头答她,“我当你童言无忌。”

    这回换她失语。

    傅言背挺直,盯住他纠正,“二叔,我今年二十有五啦”

    “所以呢”

    “所以我不是小孩。”非常有板有眼的腔调。

    沈读良但笑不语,复抽出根烟燃着,习惯性地甩灭打火机。

    他是典型的伪烟民。

    看着手不释烟,其实只抽焦油量五度的,吊吊瘾,或者焚膏继晷时提个神就行。抽烟、饮酒、赌牌,是生意场上最司空见惯的交际功夫。

    他要去随遇而安,但又得在觥筹迷离中保持狷介清醒。

    夹着烟,他告诉她,方才那句无脑的回答叫他联想到妹妹沈读欣的女儿了。

    还不到十岁,便学会和母亲一鼻孔出气,朝他这个大舅唱对台戏。某一年除夕他返京归家,因为航班延误踩着散席的点迈的门槛,头一昏,把压岁钱的事抛诸脑后了。

    沈读欣便唆使女儿直接向大舅讨要。

    成人间的难言之隐,让稚童来当喉舌是最便捷的小聪明。

    又非刻意忘记,沈读良自然补包了钱。

    可这外甥女实在讨嫌,得便宜犹卖乖,矢口问他要不是自己主动要,今年这岁是否就压不成了。

    呵呵,说得他像个黄世仁,一沓压岁钱沦为可耻的城下盟。

    于是某人歹毒回应,“是呀,反正你都是要被大灰狼叼走的,会啃得骨头渣儿都不剩,给你钱有甚用”

    外甥女闻言,好一通呜哩哇啦的嚎哭。

    最终解围的是老爷子,抱起曾孙女哄劝,批评沈读良,“童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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