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七情爱上脸的人,从而不表明也给沈读良摸透了心思。
傅言一筹莫展之际,电脑旁挨近了一只手机,当即无线网列表中就多出一个选项
乌龟乌龟。
并且极其体恤地设成无需密码。
“你的”她本能地扭头问,“乌龟是什么意思”
沈读良笑笑,答非所问,请和二叔说声谢谢。
傅言“嘁”了一声。
白捡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她大方笑纳了,和上级接洽起任务。
那头哗哗的牌声与喧笑还在持续,兜里的手机倏然一振。
傅言以为正事来找,忙掏出看,屏幕上却是陌生号码的来信。
发信者告诉她,“看出来了吗你大表婶与这陈大夫有蹊跷。”
五雷掣顶地,傅言盖住屏幕去看身边人。
后者正垂眸凝视手机,不着边际得很,好似刀裁的侧颜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从容。
她惴惴地、张皇失措地答,“你不要胡说怎么看出来的”
身边人立即发条长篇大论来点拨,“陈大夫刚来时和你大表婶换了个眼神,很晦涩,很微不可查,但不巧被我看见了。再来,他现在替他夫人打,坐玳晴上首,出的牌俨然都是她需要的。玳晴打九万,大概率是无用的单牌。而海底牌里万字很少,眼下打万其实是禁忌,他却尽拣万字打,打一张玳晴吃杠一张。你没听陈夫人嗔怪吗,会不会打”
傅言骇得很,缓缓迎上沈读良视线,他掀掀唇,摊手冲她一笑。
继而,她目光再去试探牌桌,当真窥得了桌下陈大夫与玳晴漏泄春光的腿,短兵相接绞在一起,窗户纸就差一步便可捅破挑明。
简直了她对这二叔肃然起敬。
言尽于此,沈读良不咸不淡拍拍裤腿起身,向大太太致歉,不能再久留了,改日再造门探望。
大太太当即息牌,要玳晴扶她相送。
三人同行至门边,沈读良顿步回顾傅言。
小姑娘不动弹,乖戾地一挥手,“二叔一路顺风”
着然叫他无奈好笑。
人影消失于门外,奶奶才喊住傅言,把礼金捺她手里,嘱咐务必完璧归赵。
她直言不讳,“奶奶,我不想去。”
老太太拉长脸恫吓她,“怎么门槛精大了听不得使唤啦你要气死奶奶嘛”
这话见血封喉啊。
傅言不情不愿拿着礼金出了门。
路上跟返回的大太太、玳晴照面,她左右张顾,卡宴还候在岔道口,双闪打得那叫一个轻佻恣意。
傅言深呼口气,趋到车旁叩叩副驾驶玻璃,里头人迟迟才降下窗。
墨蓝的夜色,月亮好似香灰烫上蓝布的烙印。
蟾光落那人眸中,笑意清铄。
“作甚”
傅言抿抿嘴,抬起礼金搭在窗沿,“祖命难悖,我奉命来还给二叔。”
沈读良休了声,竟将车窗升上去。她反射性骇叫,下一秒车门却开了,窄窄的门缝招引她入里。
“你上车说,”二叔发令,“不然我不收的。”
傅言心里直将他编排凌迟了千万遍,面色难看地上了车。
烟草气混着泥土香沁进鼻腔,上头得很,她定定神才侧身面冲他。
“你拿回去吧,别叫我难做人。”
沈读良扫一眼礼金,突然掷地有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