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任的不是副校长,也不是空降,而是教导主任,这不出人意外,就冲教导主任牵头办宣传四处演讲的劲头,就知道黄校长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正值壮年呢,调去当研究员,研究什么,研究上头的政策,外行人可能还以为是什么好事呢。其实内行人都知道,就是坐冷板凳,公家单位又没有随便开除的选项,不适任的干部总不能让人回家,于是就有了这么个位置。
“活该。”舒雨难得的嘲笑了一句。
路晁和许然是当事人,倒是有风度的没有开骂,只耸耸肩膀表示不在意。
“他确实是活该,不过他也喊冤呢,说教育局的人给他打电话没说清楚事,他才误会的。”程燕继续八卦。
路晁冷笑一声,“成王败寇,阴我们的时候拿腔拿调,被别人阴就喊冤,他难道不知道,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许然放声大笑,“愿赌服输的规矩都不懂,好好研究去吧。”
马小虎如大家所料,很快宣判,正是死缓。
转过年就到了一九八三,轰轰烈烈的严打开始了。街面上的小混混为之一清,一半被抓了进去,另一半机灵的缩回去当起了好市民。
舒雨的牛仔包也终于全部完工,只不过,这一回要出门,金明天不让了。非得有他陪着,才许俩姐妹去川市。
他们姐妹有门路,给人加工赚点零花钱的事,本来在家里就是过了明路的。要是普通人家,这种事肯定得刨根问底,但他们家情况特殊,金明天问明白姐妹俩没有自己掏钱,便没再细问。
主要是被“二张”和这段时间严打的事搞得精神紧张,看谁都是坏人,金明天坚持,姐妹俩也没有拂舅舅的好意,三人一起上了去川市的客车。
去川市的路上,不时看到路上扯起来的横幅,上书一行大字“车匪路霸当场击毙无罪”简单直白,让人一看就懂。
有乘客和司机聊天,司机也健谈的很,“咱们这一块还好呢,都是乡里乡亲的,公司沿路打点过,没人来闹事。最怕的是那些过山路的,山里的人跟你可不沾亲带故,又凶的很,开始还装着可怜引司机停车抢劫。后头没人上当了,就设路障,一个村的壮劳力都出来干这种事。”
“可不是吗,我坐过那种车,司机都带着家伙,车里好几个自己人,遇到路障闭着眼睛直接冲。”看样子乘客也是个见多识广的,跟司机聊的十分投机。
其他人听着新鲜,不少人跟着讨论,气氛十分热烈。
到了川市,提前联系好的舒雨独自一人进了丽姐的服饰店,这回带的是牛仔包。
丽姐连声可惜道“这回怎么没带头花回来。”
“都有仿版了,正版可卖不出价钱来,再说我舅舅去的厂子,人家也是做过头一波就不做了。”仿版连吴县都能看到,舒雨再做也得压低价钱,这个时候的人可不管正版仿版,对于质量也没有那么高的要求。
丽姐有些可惜,她也确实带着压价的心思,没想到人家直接转了向,让她扑了个空。难免心里酸溜溜,想要占这个小姑娘一点便宜,可真难啊。
“为什么不拿点牛仔裤呢”牛仔裤可不要太好卖的,牛仔包说实话,别说他们店,别的店也没见过,根本不知道市场接不接受。
“这不是跟头花一个道理吗我舅舅要拿,肯定是拿新东西,拿别处没有的。没理由香港卖得好,咱们这儿会不喜欢。等到处都是了,我舅舅也不会拿。”
舒雨看出丽姐的为难,这位姐们毕竟是做女装的,对这种偏中性的包包,天然的有种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