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姐姐不在,她才好自由发挥,别人对她再了解也有限,但姐姐对她可就太了解了。到时候就不是一句性情大变,可以解释的。
第二天一早,还是常红心做的早饭,一边挥着锅铲一边恨声埋怨道“我叫你们吃,吃死你们,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还没一句好话。把我当丫头婆子使唤呢,这是城里人还是地主老财,换到前几年,地主老财都是押上台批斗的命。”
嘀嘀咕咕说着只有她自己听得见的怪话,想拿锅铲敲一下锅,最后还是舍不得,又多骂了几声,才开始盛粥。
舒雅进厨房帮忙,舅妈把她赶了出去,“赶紧吃了去上学,少给我越帮越忙。”
舒雨站在院子里刷牙,含了一口水扑哧一笑全给喷了出来,许久没有听过舅妈的牢骚话,竟然有一种久别重逢的怀念。
他们家住在长尾镇,镇上只有一条街,住家的开店的,都挤在马路两边,倒也显得十分热闹。骑车去吴县大约半个小时左右,如果换到走路,得要一个多小时。习惯了在大城市呆的人,可能不觉得什么,但在小地方,这个距离可是远的不能再远。
但是没办法,缝纫机厂的住房条件十分紧张,当初舒父舒母便在金家外公的支援下,在长尾镇修了一个小院。远归远,住宿条件倒是比县里宽敞的多,不过话虽这么说,县城里的人,宁愿住自己的小套间也不愿意在镇上住一间小院。
金明天骑自行车上班,但总不能看着他们走路,便引到镇上的客运站,准备给他们买票。
舅舅一动,舒雨便知道他要干什么,用手将舅舅的胳膊一挽,“舅舅骑自行车带我去厂子,奶奶和大伯坐车过去,咱们直接在厂子里碰头。”
说着跳上自行车后座,金明天不好意思的给舒家人指了卖票的地方,告诉他们跟昨天一样。
舒雨坐在后头,扯了一下舅舅的衣摆,“昨天也是舅舅买的车票吧。”
金明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没多少钱的事。”
客车是到川市的,路过吴县,也就十分钟的事。不过得等着凑满人数才会发车,所以谁先谁后是说不准的事。
“这不是钱的问题。”舒雨可不是十二岁,没有见过世面,不懂世事的小姑娘。
父母的后事虽说是厂子里花的钱,可他们姐妹俩除了哭根本不顶事,舅舅是出了大力的。舒家不来人,这是舅舅应该应分的,没得说。可舒家来了人,用他们自己的话说,亲疏有别,那他们是不是得感谢一下,哪怕是口头上的呢。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想必外公和舅舅都看得很清楚,所以前世才会那么激烈的反对让大堂哥舒佳富接班,因为舒家的人根本不可靠。可笑他们姐妹还以为是舅舅自私,为此闹上了别扭。
金明天骑着自行车,咧开嘴角笑了笑,他还以为小姑娘不懂,原来,她都懂。
缝纫机厂里,几个关键口子上的领导,也是如临大敌。工会主席,妇联主任,办公室主任,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俱是叹气摇头。
副厂长是最后进来的,昨天没参与,今天接到求救,带了茶杯过来,笑着问道;“谁说说怎么回事,不是早就说好的事,临着金明天要转正,怎么又变褂了”
工会主席是最着急的,别人都能跑,就他跑不了,工人的事你工会主席不管谁管。
“韩厂长,是舒家来人了,舒自立的妈和他大哥,还有侄子。”工会主席双手一摊,“说是让侄子接舒自立的班,你们说这是什么事啊。”
缝纫机厂的效益很好,在吴县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