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和叶星住一个房间,舒雨原以为他们会抱怨,要换单人房,没想到他们竟然就这么接受了双人标间,倒叫舒雨有些意外。
倒不是舒雨不给他们安排,是因为酒店承接了一个会议,所以大半的房间都被预定出去。
叶爷爷也只能和黄会长住一个标间,他倒是不在乎这些,还乐呵呵的说正好这回黄会长不能再输了棋局,就假装要回家睡觉半路撂挑子。
舒雨替许然他们先定了房,顺便问服务员,“你们这儿常年生意都这么好吗”
服务员很是骄傲道“那可不是,很多单位开会,都首选我们酒店,我们是省里条件最好的。”
舒雨砸了砸嘴,十年代,有个奇怪的现象,就是公家干部虽然工资不高,一个月也就几十百来块,但消费特别高。为什么呢,因为个人虽然没钱,但单位有钱。单位的钱除了不能发到个人腰包里,别的事就睁一只睁闭一只眼。
尤其是搞集体活动的时候,特别大方,为什么,钱是大家一起花的,谁也不用担责,员工得了实惠肯定说领导干的好,心系职工。所以借着开会的名义,住到酒店里吃吃喝喝算是常规操作。
住到一个标间里的叶安和叶星相对无言,叶星终于找到这个和母亲独处的机会。咬着嘴唇,眼里含着泪水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叶安看着女儿,深吸一口气道“你那是什么表情,把你的模样收一收,再这么下去,迟早露馅,到时候大家一起完蛋。”
叶星从前几日起就惊魂不定,但在老房子里,叶安不许她说话,她也不敢说话,一直等到现在母女俩才有单独说话的机会。
叶安则是后悔,当日她知道要去治沙县后,准备去商场采购防晒用品。车子又被开出去送舒雨,她便准备招一辆出租车出门。
结果一出去就被一个老太太拦住了,她本来不想理,甚至还准备让保安赶人。但对方一口叫出她的出生年月,她就傻了。
如果她什么都不知道,说不定当时就会闹到叶爷爷面前。但问题是她什么都知道,所以她不敢闹更不敢喊,这就叫作贼心虚。
可谁能想到,本来不打算出门的叶星,在行李箱里没有翻到防晒霜,也跟了出去。看到母亲和一个当地老太太并肩而行,还打车一起走,她也叫车跟了上去。
回想起当天发生的事,母女俩到现在都觉得头痛。
“她要求不高,一套房子而已,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听到没有。”叶安抚住额头生气。
“为什么会这样你到底什么时候知道的,为什么要瞒着我,还有,外公知不知道”叶星有太多的疑问。
“你外公当然不知道,其他的事,你不用知道这么多。你只要知道一件事,绝对不能让外公知道这件事。否则,我们一定会被扫地出门。”
叶星喃喃道“外公不会这么做的。”
“你外公嫌我们不争气,没有别人家的孩子有能耐,上不了名牌大学,不会开公司赚钱,当不上医生律师,我们除了花钱什么都不会。”叶安的眼神慢慢变得残忍,“大概,这就是遗传的力量吧。”
“他不知道的时候,最多嫌弃我们,但他要是知道了,只会第一时间摆脱我们,赶快找到他的亲生儿子。”
她根本不是优秀到惊人的父亲的女儿,也不是温柔善良的母亲的女儿,她只是一个丑陋肮脏的老太婆的女儿,难怪她怎么学都学不会。
叶星痛哭起来,这一刻,她觉得母亲仿佛被魔鬼附体一般可怕。但她现在,除了母亲再也没有其他同盟者。甚至还要和母亲一起守卫这个秘密,否则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