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阳手脚快,爬到上铺,脑袋冲下作着鬼脸吓唬他们。
舒雨就喊,“快缩回去,小心掉下来。”
八岁的小男孩儿,身手灵活着呢,哪儿有那么容易掉下来,只冲着他们吐舌头得瑟。非得等舒雨跳下床,才赶紧缩回去,滚到贴墙的位置靠上,表示自己乖乖睡好了。
“七八九赛狗嫌,咱们阳阳这是到调皮的时候了。”舒雅盘腿坐在下铺,她自己觉得去京城也没多长时间,在妹妹身上都没看到特别大的变化。但一看阳阳,才有一种,原来自己已经离开很久的感慨。
不过她呆不了几天,就得回去,再回来得是过年的时候。
等得了空,舒雨清出给包子带的东西,拽上舒雅一块去,“好歹是你的房子,你这个当主人的不得去看一眼。”
“还真给我啊,那行,我干脆啥也不干了,临街的铺子收回来开个裁缝铺。”舒雅故意说道。
“你要是乐意,我没意见。”舒雨和她一前一后往外走。
舒雅急走两走,手勾到妹妹的肩膀上,嘟起嘴道“你真不管我了呀。”
妹妹好像来真的,不管她想干什么,都不插话了,实在让她很不习惯。虽然这么说很丢脸,但舒雅确实已经在心里把妹妹当成了依靠,想到以后什么事都得自己拿主意,她竟然觉得有些慌张。
“你是我姐姐,我怎么可能不管你。但是人生这种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怎么过这一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答案。如果是丽姐,赚到足够多的钱,她就会足够高兴。如果是路阿姨,大概是有足够的社会地位和成就感还有许多的钱,缺一不可。但是你呢,你得先问问自己,你想要什么这才是最重要的。”
“那么你呢”舒雅没有问自己,而是反过来问舒雨。身为姐姐的责任感又一次上线,让她开始自责。
“我嘛,大概就是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如果有一天遇到不喜欢的事,有拒绝的权力吧。”人生最大的自由,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是你不想做什么的时候,可以不做什么。
没有经历过社会毒打的舒雅,恐怕还不能理解。
舒雅果然很难理解,“我还以为是赚很多很多的钱。”
一直以来,妹妹都在努力赚钱。
“钱只是一个方面,什么叫多什么叫少,华人首富的钱多不多,省城首富的钱少不少。”
“县城首富的钱也不少了。”舒雅摸摸鼻子,她还记得前两年那个谁,存进银行十万块钱呢。
“是啊,所以人不能成为金钱的奴隶,要让它为我们服务。”舒雨重活一世,金钱已经不是她最在乎的,就算什么也不干,靠着记忆里的线索,用父母留下的积蓄先炒国债再炒股票,最后买房子,多的不敢说,保证她和姐姐衣食无忧还是够的。
所以钱很重要,但不值得当作目标,金钱只是基础,达到目标的基础。
舒雅眨了眨眼睛,感觉自己有点懂了,又没全懂。
舒雨也没说话,让她自己慢慢去想。她知道姐姐不是个将钱财看得很重的人,她更多的算是一个天真的理想主义者。
理想主义没什么不好,但这样的人情绪变化多端,一会儿上天,一会儿落地。当与现实发生碰撞的时候,容易走极端。
要么成为愤青,对一切都保持着愤怒,随时随地火力全开。要么堕落的比任何人都快,俗称黑化。
舒雨想让她明白,任何理想想要实现,靠的一定是现实。能够接地气的,靠对现实的掌握去实现自己的理想,才是最高级的理想主义者。
就好比共产主义可以算是世上最浪漫的理想主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