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们肯定说,京城的住房也很紧张啊,经常有一家好几口就住十个平方。可是不一样的,十个平方那也是你自己的房子,厨房卫生间可以搭在外头,也可以四处溜达。”丁妞努力措词描述自己的感受。
“香江没有平房,只有高楼大厦,笼屋就是一张张的上下铺,用铁丝网将一张床隔成一个独立的空间,你所有的家当都在里头,厨房卫生间都是公用的。最重要的是,就算是笼屋那也不是你的,是租的。就算你没事干,也没地方可去,只能呆坐在笼屋里,就像”
把人比作关在笼子里的动物实在不合适,所以丁妞没有说出来,但听的人却听懂了她的意思。丁妞是发自内心的恐惧,害怕这种好像动物一样的生活,她觉得这种日子,她一天都过不了。
“外头再光鲜亮丽又如何,高楼大厦,酒吧茶楼,高档的品牌商店和大酒店,它并不属于我啊。”
自此丁妞再没有犹豫,回到京城吧,虽然它不如香江繁华,但至少她有朋友,有一个合理的居住空间,只要好好工作,买房子也不是虚无飘渺的事。
舒雨也回忆起,自己第一次看到棺材房,笼屋的照片时,那震惊的感受。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香江人的生活都是被大陆人羡慕着的。本来以为香江人人都住海景房大别墅呢,忽然跑出来的这些是什么,是和海景房同时存在一个世界里的吗
如果以为住在这些地方的人,都是因为不努力不好好工作,那就大错特错了。因为香江的某些精英人士就曾有这种论调,于是有媒体拍了一个纪录片,安排一些富人或是精英们住进这些地方,感受一下他们平日的生活,看看有没有机会摆脱。
住在这些地方的人,平均要打二到三份工,从早上五点一睁眼开始忙,忙到晚上太阳落山才能回家。所得不过是一日三餐,付得出租房的费用,以及平日里极低的开销。少打一份工,都有可能让他们落入更悲惨的境地。
在这种极端的情况下,如果还想业余学习,无论是时间还是精力包括经济上,都不可能允许。为了活着,他们已经拼尽全力。你可以说因为他们小时候没有好好读书,所以找不到好工作,过不上更好的生活。但这不代表读书不好,但愿意努力工作的人,没有权力获得有尊严的生活。
“香江地少人多,也是没有办法,我还是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吧,我觉得日子也过的很好。”丁妞带着微笑说道。
“其实他们的问题不在于地少人多。”舒雨摇摇头,没有展开这个问题。
是黄灵和丁妞去睡了之后,路晁特意问她,“如果不是因为地少人多,是因为什么呢”
他忽然很想知道答案。
舒雨笑了,她曾经目睹过自己的同事,大陆人和香江人的一次争执,这个争执非常有趣,互相都认为对方被洗脑了。
大陆同事说香江多的是空地,再不济还可以填海造田,不是没有地方建房子。是政府一说要盖保障用房,就触动了以房地产商为首的资本家集团的利益。
于是各种环保团体都来了,众口一词,都是这片地不能动,动了就是不环保。填海造田更不用想了,鱼宝宝不要生活空间的吗
煽动老百姓进行游行示威,各种静坐,闹到最后政府不得不妥协。再然后,这片地悄无声息被房地产商拿下盖商品房,环保人士不见了,游行的人也不见了。结果就是老百姓为商品房高昂的价格买单,房地产商赚得盆满钵满。
而香江同事则说,大陆人都是被政府洗脑了,香江发生的一切,都是民主的,自由的,都是民众合理的诉求。
西方的民主概念能够支撑这么多年,他是自有一套语言逻辑的,无论你怎么攻击,他都有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