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怕是我想太多,不过有备无患,我得要一个皇上管不了的人。”
说来谢思安和道武帝成婚两年,以两人过往之和睦,早该有个一男半女。
上辈子迟迟没有消息时,谢思安急过恼过,道武帝反而劝她别去想。如今想来,人家当初就没想让她生。
又或许,没怀上的根子,也早早就埋下。
倚华盘算了下后说“小姐,找个自己人不难,但找个不对皇上说实话的自己人,难。”
道武帝靠着深情面具,名正言顺地盘问所有进出椒房殿的太医,谢思安当下根本分不清谁是他的人。
“我得演一出好戏啊。”谢思安睨了她一眼问,“倚华,昨夜那幕你生气吗”
见谢思安又把事儿扯回昨晚,倚华没好气地说“小姐,您还提奴婢气了一晚上,到现在都恨不得再打她一顿。”
谢思安伸出自己纤细的双手,右手手背上还残留着陵寄奴划下的伤痕。
“我受伤,她得挨顿打,你生气,她不该再挨一次吗”
倚华像陪小时候的谢思安去池塘里抓锦鲤一样兴奋,她低声问“小姐待如何”
谢思安抬抬光洁的左手说“再给她伤个左手,让她把五十板子补齐啊。”
倚华听到她又要伤自己,说什么都不答应。
谢思安“啧”了一声,“你怕什么,就得多留几个疤,淡的越慢越好,越是淡不下去,我越是要拿这双手给皇上弹琴,这样的日子才有意思。”
她勾勾手,在倚华耳边言语了几句,倚华便笑着去找那陵寄奴。
陵寄奴被扶来时,那像谢思安七分的脸已是蜡黄。
宫中打板子都有技巧,没有贵人们特殊的吩咐,板子打下去要让罪人不能死也不能残,但要生不如死皮开肉绽。
谢思安故意把陵寄奴安置到最靠近自己的厢房,她知道陵寄奴悄悄想见道武帝,必会费力挣扎走回远离谢思安的原本住处。
一身伤在路上这么颠几下更重了几分,再加上她故意拖着医女晚去半日,现在陵寄奴怕是一点也不好受。
不对,就是不好受。
谢思安身边放着一个粗糙的小陶罐,她见到陵寄奴进屋,立即起身去扶她。
她刚刚靠近陵寄奴,陵寄奴就要跪下。
“别跪了,都是我不好,皇上怒气难消我只能做在前面,早知道我就是和皇上不高兴,也不能让你吃这个苦。”
陵寄奴蜡黄的脸色在听到这句话后,明显加了点黑。
“寄奴你可还好”
她关切地瞧着陵寄奴,伸手要去揭开她的衣服查看。
陵寄奴急忙拦住,“娘娘费心了,寄奴没事,奴婢知道娘娘心疼奴婢。”
倚华抹着眼泪说“娘娘可不是心疼你,一早就翻箱倒柜,好不容易才找到故大将军留下的伤药。”
谢思安的父亲原是大肃前线的镇守大将,十年前和夫人战死在敖州前线,谢思安从小每次见父亲他都在抹药膏。
眼前这瓶药当然不是她父亲涂的,谢思安小时候稀少见父亲,但她知道父亲身上有伤,就自己捣鼓了许多药膏,每次见父亲就拿出来请他用一用。
她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哪里会配药膏可父亲总是会笑着把那些都不知道是什么混成的药膏涂在身上。
父亲走后,她把当年没来得及给父亲的那批新药膏都留在了身边,今日拿出来,正好治治这陵寄奴。
谢思安一边默念着父亲大人,您在天有灵,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