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人。
他在将事情经过告诉裴艺的家人时,也很不忍,但他还是把话说明白了。
裴霁回忆他是怎么说的。
他没有立即说出结果,而是先讲述发生了什么,富豪家潜入了匪徒,孩子被绑架,保姆拉响了警报,警方人手不足,裴艺恰好在于是帮忙,营救人质时发生了突发状况,裴艺保护人质,裴艺殉职。
很清晰。
裴霁甚至还总结了这样说的好处,讲述事情经过,可以起到一个缓冲的效果,便于家人接受事实。
宋迩就在她的面前,裴霁想,她只需要复述那个中年人的话就好了,她记性很好,能一字不差地背下来。可她却开不了口。
“我真的很担心她,裴艺工作忙,但都会跟我交代一下去处,不方便说的时候,也会告诉我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可现在她没音讯已经三天了。我给她打电话,没有人接,就不敢再打了,怕她在做什么危险的任务,怕万一手机铃响,会影响她,给她带去危险。”
裴霁越听越觉得不安,难受,悲伤也漫上来。她马上把那个中年人的话都抛出脑外,他说得太长了,这么长的话说下来,是煎熬。裴霁想另外找个简短明白的说辞。
她想到那个从手术室里出来的医生,医生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尽力了,但没有救回来,裴艺死了。
裴艺死了。
只要把这四个字说出来就好了,四个字,说得快一点,两秒钟就够了。
裴霁张了张口,却还是没能发出声音。
宋迩看不见,不知道她的挣扎,她十分温柔地说“我担心了好几天,还好你来了,你是不是有她的消息她什么时候回家”
裴霁眼底发烫,眼泪就这么流了出来。她突然发现,因为她的疏忽,默认宋迩是有其他途径能得到裴艺的消息,默认宋迩会去参加裴艺的追悼会,以致现在,宋迩错过了裴艺的葬礼,连送裴艺最后一程的机会都没有了。
宋迩看不到裴霁的眼泪,她等了一会儿,声音无奈了起来,却没有不耐烦,还听得出淡淡的笑意“大教授,大科学家,你怎么又不说话了”
“她”裴霁开了口,她听到自己说,“裴艺有个任务,秘密的,要去很久,怕你没人照顾,拜托我来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