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第二次见她,她就成了一颗明亮的星,她会发光,在人群里,一眼就能看到她,她那么特别,特别到仅只两面,就让她念念不忘,让无比好奇,让她莫名地牵挂着这个连话都不曾说一句的陌生人。
如果裴霁不是知名的免疫学家。没有那些耀眼的光芒。她很可能根本不会认识她。
而她认识她以后,才渐渐发现,那两面所见,不过万分之一。裴霁的好,润物无声,不知不觉,她就在她沉默却细致的温柔中了。
她给她这么多,可现在呢
她害她,从一个饱受尊敬的教授,变得像个过街老鼠。
宋迩感到一阵难以喘息的堵闷,那层心平气和的假象有了裂缝,支撑不住了。
裴霁挂了电话,把手机拿在手里捏了会儿,才放到身前的桌子上。因为她的缘故,给别人带来这么大的麻烦,说不在意,肯定是假的。
想起刚才的争论,裴霁望向宋迩,想要继续说服她。
宋迩却突然伸过手来,握住了她的手。
即便她们交往了几个月,早已做过比牵手更亲密的事,可是每次宋迩触碰她,都还是让她悸动不已。
她的力道很大,几乎把她的手握疼了。让裴霁的心也跟着,不断地抽紧。
过了好一会儿,宋迩才松开了力道,却没有放手,她看着裴霁,眼中的晦暗让她的整个人都黯淡了下来。
她显然很愧疚,愧疚到让裴霁不忍心看,可她又极坚定,接下去的话语,就像一把钝刀,生生扎入裴霁的心。
“离开,或者分手,你选一个。”
这天是十二月七日,裴霁走出宋迩的房子,太阳刚落山,天边是夜幕降临前苟延残喘的半点余晖。
她回了家,看到楼下堵着的娱记,又掉头去了研究院。
研究院的外墙上被泼了五颜六色的油漆,还没来得及清理。
大门外那一大堆的记者,已经散了不少。剩下的都是意志外坚强的钉子户,深信宋迩那边撬不开嘴,裴霁这个圈外人总没那么难应付。她可以不回家,但不可能不回来工作。
他们只要守株待兔,不怕堵不到她。
几个娱记坐在门口人行道的台阶上,嘴里各叼了根烟,在笑嘻嘻地闲聊。
直到看到一辆车,冲破夜色驶来。他们似有所感地站起来,等车开近,看到驾驶座上的人,他们忙举着摄像机冲上去,想在门口拦住她,却慢了一步。
裴霁径直进了大门。
保安眼疾手快地关了门,在这群人冲进来前关了门。
他们气急败坏地在门外骂了一通,却毫无办法。
进了办公室,打开灯,裴霁坐下来,不知道是不是灯光刺眼的原因,她感觉眼睛很酸,酸到眼底湿润,她忙闭上眼,捏住眉心揉按。
按了十几分钟,那股酸意才勉强下去。
裴霁坐在电脑前,进入工作状态后,她不知不觉地停下了在键盘上敲打的手指,出神起来。
这对她来说是很少见的。她的专注力一向被形容为恐怖,从没人让她在工作时这样走神。
等裴霁回过神来,她忙专注到电脑上。
可是没几分钟,她又走神了。
一整晚,效率极低,几乎什么都没做成。
直到清晨,天边有亮光,窗外半明半暗的空气里,寒气森冷,在窗上蒙了层厚厚的白雾。
裴霁站起身,胃突然作疼,瞬间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