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她这一句保证,宋迩才合上眼,不到一秒钟就陷入了昏睡。
裴霁也累了,她有超过三十六小时没合眼,三十六小时都是神经紧绷,高度紧张的状态。
宋迩手术成功了,她醒过来看了她,医生也确定后续只需要好好恢复就没问题了。
一切都很好,一切都令人安心。
裴霁的眼皮沉了起来,她走到陪护的床上侧躺下,面朝着宋迩的方向。
宋迩在沉睡,她会越来越好的,能看得见,能继续唱歌,有许多爱她的人,她们还会一起回家。
想到回家,裴霁平静的神色起了波澜,她冷静的眉眼染上了道不尽的温柔,她对宋迩说“晚安。”
然后合上眼,不再有任何负担,轻松地进入了睡眠。
隔日,夏清和宋珏明很早就醒了,醒来见两个人都还睡着。夏清想了想,让人去买了一套洗漱用品来,放到病房里,让裴霁醒了好用。
自己和宋珏明一起回了家。
这两天大家神经都紧绷着,一心一意地顾着宋迩,也就没精力分神别的事。现在都好了,回家车上,宋珏明感叹地说“这位裴教授人真是没的说,对小迩很上心。”
夏清在想事情,而且休息得也不算好,头有点疼,就没搭理他。
宋珏明见她不理人,朝她身边凑了凑,然后自顾自地说“但有点奇怪啊,裴教授对小迩是不是太上心了,这么长时间,寸步不离地守着,寻常夫妻都未必这样情笃,何况朋友。”
夏清看了他一眼,依旧没说话。
同样疑惑的,还有李胜柏。
李胜柏之前和裴霁没打过交道,但一来孙培野和他是同门,他们私底下聊天的时候,难免提及裴霁这位孙培野钟爱的学生,二来,裴霁的名声太大,圈子里没听说过她的,还真没几个。
可这两天看下来,裴教授完全不像传闻中所说的那位像机器人一样理智的免疫学家,倒是很有人间烟火气,从头到尾地守着病人。
他去查房时,裴霁已经起来了,陪护买了早餐来,她吃了几口,宋迩也醒了。宋迩是被疼醒的。
手术切口的剧痛难以忍受,宋迩疼得额角抽搐。
这样的痛意会持续好几天,直到切口上的骨肉慢慢长好。
李胜柏来的时候,裴霁坐在床边,看着宋迩,她没把担忧挂在脸上,甚至连句安慰都没说,但她目不转睛地看着病床上的人,不时地替她擦去疼出来的冷汗,又紧握着宋迩的手,怎么看都是无措着急的样子。
李胜柏很是稀奇,可他到底是外人,不好问什么,查完房,给宋迩开了镇痛,就走了。走到门边,他回头看,只见那位宋小姐也在看裴霁,她们四目相对,好像单单这样看着彼此,就永远都看不够。
李胜柏察觉自己这念头荒诞得很,忙走了。
“教授”宋迩开口,声音还很虚弱,但比昨晚要好多了。
裴霁看着她。
宋迩笑,又因伤口的痛意皱紧了眉,她一下子忘了本来要说什么的,朝着裴霁低低地抱怨“好疼啊。”
裴霁的眼神一下子慌乱起来。
宋迩抬了下手,裴霁立刻把她的手握住,然后看着宋迩。
宋迩疼得眼睛发红,快哭出来的样子,对着裴霁撒娇,像只娇气的小猫“好疼教授。”
裴霁飞快地在大脑里闪过术后疼痛的应对办法,但无一不是借助药物。倒是有厉害的镇痛药能让病人马上就不疼,但那些厉害的镇痛药对人体的伤害非常大,会造成上瘾,不能给宋迩用。
“你是不是在想,手术后当然会疼,这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