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好”对方每说一个字,都仿佛在耗费着他大把大把的力气,“秋秋,我害怕,我怕我对你不好”
心有灵犀般,司秋淮立刻反应过来,她现在穿着白色的礼裙,又是亲朋汇聚一堂。此情此景,和当年他们去国外订婚时何其相似。
他们和好后,一直没提过当年退婚这一遭。但她今日这才发现,若再不把这个结打开,这事在宴迟那里,都快成心病了。
她心头忽然被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所充满,又酸又涨。
“宴迟,”司秋淮上前拉住他的手,将自己的手缩到他掌心里去,小声说道,“那早就过去了。”
对方这次很快握住她手了,却仍垂着眸子。
“宴迟,我不知道要怎么和你说。但,但是”
她不懂该怎样劝他,却忽然想起当年在订婚仪式上,她尚未说出口的那句话。
“我爱你”
脑中一抽,未经思考就出了口。
有些冲动。可冲动过后,却反而有些豁出去了。她看向他,说“那个时候,你是不是想听我说,我喜欢你”
刚才那三个字一出,眼前宴迟就顿时浑身僵住了。他倏地抬起头。
司秋淮心里想的却是,或许早已,就不止是喜欢了。
“宴迟,我爱你。”
慢慢地,对方朝她看来的那双黑眸中,逐渐汇聚的满是茫然,诧异,惊喜,无措,和不可言说的沉沉爱意。
司秋淮心砰砰地快要跳到胸腔外了。她脸皮儿薄,平日里本就极少说这种话,此时更是被他看得十分局促。
她磕绊道“我,我是不是,说早了”
身后还是有几个耳朵尖的,专门竖起耳朵听见他俩的对话,周围伴郎团立刻开始起哄“人家新娘子都这样了,新郎官儿,还不赶紧表示表示啊”
宴迟这才如梦初醒。
他上前一步,如同面对着全天下最宝贵的珍品,身子几不可察有些颤抖着地,牢牢抱住了她。
婚礼表演完毕后,宴迟牵着她,沿着铺满花瓣的路径,穿过数道拱形花墙,朝草坪那头的司仪走去。
阳光明媚,绿草如茵。
长长婚纱在后面曳着地,司秋淮往前每走一步,胸口的心跳声都愈加剧烈。
宴迟将她手掌收得更紧了。
没太遵循司仪那套固定流程,场面话过后,二人对面而立,宴迟深吸了口气,才抬手,缓缓掀起了司秋淮的头纱。
她眼睛如汪着一滩水,盛满了无数的星光,现在正朝他浅浅笑着,里面只清晰地映着他一人。
宴迟视线再也无法挪开,他喉结滚动,缓了缓,然后郑重承诺地出了声。
“从今往后,”
“司秋淮将是我宴迟此生唯一的爱人、伴侣,”
他极其专注地看着她,“我愿意以老公的名义,”
“照顾你一生一世,”
“无论贫穷还是富有,”
“无论健康还是疾病”
司秋淮和他对视着,却没坚持下来几句话,眼角就又湿润了。
“我都将永远信奉今日诺言,”
“爱你,忠诚于你,”
“呵护你,爱惜你,照顾你,”
“不离不弃,生死相随,”
“直到永远”
她心头的感动和热切无可复加,只恍恍跟着重复道。
宴迟牵起她的手,交换戒指后,俯下身来和她额头相抵,“此生愿和你生死相依,”
司秋淮不知怎地就接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