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是闻到任何味道胃部都会有翻江倒海的感觉,别说吃东西了,就是闻一点儿都不行。
吃东西就更别提了,什么都吃不下,可以说吃什么吐什么。
吃的那点东西,还没不够吐的。
原本还想说要是反应不大,安排点事儿做的,就算不主演,偶尔客串个角色总行的。
结果现在,除了每天在家里抱着罐酸梅躺着,便没法出门了。
才三个月,阮瞳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下去,原本刚刚好的连衣裙穿在身上都松垮垮的,腰肢细的仿佛一只手就能握住。
阮瞳觉得她这肚子里怀的不是宝贝,而是来讨债的小祖宗,要不然怎么能这么折腾。
就这,她还必须尽量表现得自己一切都好,除了吐得多了点其他没什么不好的。
要不然,沈郁看她肚子时那脸色,冷得就像覆了层冰霜。
阮瞳还从没见沈郁用这么冰冷严肃的表情看她,仿佛她肚子里怀的不是他们的宝宝,而是什么生死之敌。
“小阮啊,这是妈妈特地守着熬的汤,里面放的竹笙,清淡去油的。你试试喝一点看看,应该不会那么难受。你看看你,瘦了这么多不能一点东西都不吃,妈妈看着都心疼”
沈母把盛好的汤放到阮瞳面前。
亮澄澄的汤汁清透极了,并不油腻,是沈母特意跟着厨师学的那种广东地区的做法。
这些日子为了让阮瞳能够好好吃饭,沈母每天往他们这边跑,要不是不好做电灯泡,恨不得住这边了。
阮瞳捏着鼻子,为难地皱皱眉,硬是不敢闻一下。
她早就已经改口叫沈母妈妈了。
阮瞳知道自己怀孕这段时间各种难伺候又麻烦,可是沈母从不多说什么。
也不是那种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为了未来孙子便无条件的妥协。
而是真正可以让阮瞳感到,沈郁妈妈的关心是对着她这个人,而不是对着她的肚子。
阮瞳对感情总是非常敏感,所以也更容易分辨出旁人对自己的态度究竟掺了几分真、几分假。
现在的她能轻易地感觉到,沈母对她的喜欢和宠溺。
是的,宠溺。
阮瞳最近觉得沈母这位婆婆对自己的宠溺,几乎快和沈郁比肩了。
两人轮番上阵哄着她这个孕妇,生怕她在孕期有一丁点不舒坦的想法。
而且这哄,更多的就是单纯为了她身心舒坦,跟她肚子里那个还没多少关系。
沈母总说,她当初怀沈郁的时候就没少受折腾,也不知道是不是沈家基因的天性。
总之怀孕最苦的就是母亲,生完这胎干脆就别生了,她看着阮瞳比巴掌还小的脸都觉得可怜。
阮瞳勉强舀了一勺那清亮澄澈毫不油腻的鸡汤,听着沈母温言软语的话。
她最近是一点胃口也没有,根本不想闻任何气味,刚才都屏息了好一阵。
不过,见沈母对自己各种嘘寒问暖,她还是尝试着舀了一勺尝尝味道。
“奇怪,现在喝汤不难受了”阮瞳喝了口鸡汤下去,已经熟悉的反胃感却没有跟随而来。
反而感觉到味蕾里全是食物的美好滋味。
是她许久没有尝过的美食的气味。
“也不不恶心了,一点儿也不觉得反胃,也不想吐妈,我好了”
阮瞳还拿着勺子,表情微怔。
可话落,又干脆放下了勺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