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有人在小声叫自己, 夏绵倏地抬起头。原来是她身旁的宫人唤了自己好几声。夏绵睁开眼睛, 努力地使自己显得精神点, 大概是过了很长一段睡眠充足的日子, 现在要她卯时便晨起上朝, 委实感觉不惯。又因昨夜谢莺歌乍来, 闹那么一出,两人均是睡得迟起得早。夏绵现在可谓是困得一塌糊涂, 只要眼睛一闭, 站着也能睡着。偏偏他父皇这时候又发声叫住她,不知道问了什么。
夏绵也不能问他父皇, “父皇,你方才问了我什么”感觉要真的是这样去问, 那就是自找苦吃没商量。
夏绵看了看方才提醒过她的那位宫人,宫人此时正弯着腰,几乎把眉眼垂到了地面上, 一副求皇储大人别搭腔的瑟缩模样。看来是已经提醒过自己了,就算是胆大了,再继续提示唯恐犯错一般。
夏绵心里想着,那该怎么办
余光不经意觑了下大皇子所在的方位,大皇子所站的方位和她是很容易产生对视的角度, 夏绵只看了一眼, 便见她大皇兄,一副嘴角上翘的微笑模样看着自己,似乎十分喜欢看自己出糗, 正兴致勃勃地期待着。
夏绵白眼翻了一半,舔了舔唇皮,想着怎样才能不让人把热闹看了去。
“儿臣愚笨,没什么看法。”最后,夏绵朝皇帝躬了一身,淡泊地说道。
皇帝一听就恼了,似是很不满夏绵这样的说法,脸色以肉眼可见的沉了下来,“你现在是夏国的皇储,你的性命亦系着这夏国百万百姓的前程,对你自己遇刺的事情怎么能没看法”
夏绵一听就明白了,原来是在问她遇刺的事情,对自己遇刺的事情有什么看法她哪有什么看法,她一个失忆的人,不过她那天已经说明白了,她的父皇为何还要拿此事难为呢明明应该交由大理寺卿来管,难道大理寺卿是吃闲饭的他这父皇偏偏要为难她一个瞌睡虫犯了的人。
夏绵依旧躬着身子,拱着手,语气诚挚,“父皇容禀,杀手当日都蒙着面纱,身上亦无可辨认的物什,身手又看不出门派和宗系,现场更是没留下可佐证的物证,那么”
夏绵本来想问皇帝,父皇你说这要怎么查嘛你不是为难我吗但是她都不用转念一想,就知道,皇帝不爱听这种反话,会当场大发雷霆。于是夏绵便转了个身,面对大理寺卿,“陈大人有多年的判案履历,断过各式各样错综复杂的刑狱重案,想必是经验丰硕,断案手法老练,判定也更为准确,还是陈大人你来说怎么查”
陈大人“”
像这种“三无”的重案,他查了几个月也没有查出来,主要是证据,活口都没留下,包括六殿下身边的护卫都死得干干净净,六殿下本人又是说了等于没说的,这类要人证,没人证,要物证,没物证的案件情要怎么查
就是查不出来,所以他也很头疼,六殿下现在可是皇储,地位大大的不一样了,案子的受重视程度自然而然也不一样,甭管有没有人证物证,判案难度怎样,反正他如果查不出来,也得引咎退职。
不过前两天才跟皇帝说了,这次是真的难查,皇帝也表示理解,且也宽限自己时日来查,不知道今儿个早朝怎么又单独拎出来讲,不知道是为难六殿下呢,还是为难自己。不过看皇帝先问六殿下,应该是在为难六殿下,六殿下这个人,也不知道是聪明,还是心眼坏,转身就把烫手山芋抛给了自己,这下真叫自己叫苦不迭了。
“你,跟朕到养心殿。”下了朝,老皇帝又对夏绵这么说道。
“你说说你在早朝的样子,是不是瞌睡虫发了又不是没上过早朝,晚间不知道早早入睡吗从前你可不这样,从前你虽然不突出,但每日都精神奕奕,现在倒是越发灵活和突出,这样抢风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