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暴君之名,不是空穴来风。
吴大宝也哆嗦的缩了下脖子,“陛下、陛下还真够狠心的,那样如花似玉的美人啊,他也忍心砍了脑袋”
陈暮云只觉得后脊梁骨嗖嗖嗖冒冷气,忙道,“走走走,咱们巡逻去,别看了。”
不过皇帝这雷厉风行的手段,的确起到很有效的震慑作用。
经此一事,军中风纪变得格外清明,之后再没人敢往陛下身边献美人
这哪里是献美人,这是送命呐
主营帐中。
元珣慵懒的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撑着额头,另一只手按着布兵图。
这个姿势让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他强大的气场压迫着周围的一切,营帐内的温度都好像降低了几分。
常喜公公深吸了一口气,才硬着头皮走上前去,低声道,“陛下,都处置好了。”
元珣淡漠的“嗯”了一声。
这一声嗯,足以显露他此刻很是不悦。
常喜公公壮着胆子道,“陛、陛下”
元珣蹙眉,冷声道,“还有事”
常喜公公,“是,是,刚才收到京中送来的信,应当是宸妃娘娘”
他“送来的”三个字还没说出来,就见皇帝猛地抬起头,明亮的眸光直直的朝他射来。
常喜赶忙将手中的信递了上去。
元珣面上虽不显情绪,但语气明显温和了一些,“这里不用你伺候了,出去候着。”
常喜瞧瞧瞥了眼陛下的脸色,见他俊朗眉目间的戾气少了许多,心头稍稍松了口气,忙应道,“是。”
他弯着腰退了下去。
待走出营帐,才敢好好呼吸。
常喜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心中感叹,宸妃娘娘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啊
营帐内,元珣压住心中的欢喜,将桌上那厚厚的信封拆开。
信封一打开便有清雅的栀子花香。
他倒了倒,从信封里倒出一沓厚厚的信纸,还有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包括她的一枚耳环。
这枚金丝垂珠耳坠,他曾亲自替她戴上过。
元珣轻轻的摩挲着这些沾染着她气味的小东西,仿佛她就在他身边。
片刻后,他坐直身子,打开了那长长的信,安静的看了起来。
他从未这般细致的看一封信件
纵然行书不算美观,行文不算流利,时不时还冒出一两个别字,他却看的无比舒心。
信里并没有什么大事,只是絮絮叨叨的说着她的日常,说着最近吃了什么好吃的菜,小崽崽一天胎动了多少次,她又学了几个字念了几篇文章
他看着这些字,脑海中自动浮现出她那软软糯糯的声音。
想象着她,黏在他的怀中,嫣红小嘴叭叭叭的说着“陛下,我今日巴拉巴拉怎样了”。
当看到最后一页那个红红的唇印时,他指尖一颤。
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那唇印,一遍又一遍
她柔软又香甜的唇瓣,是那样令人欲罢不能。
元珣轻轻闭上了眼睛,只觉得胸腔之中一种强烈的情绪在翻腾着,肆虐着。
他的小话痨。
他的小娇气包。
他心心念念牵挂着的爱人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1
相思,原是这样的折磨人。
一封信仿佛看了好几遍,直到夜深,他才将信重新装好,妥善保管。
走出营帐外,看着燃起的火把,他想起阿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