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易。
但是吧这个家伙也不能厚脸皮到那个程度。
昨天太宰治赖在病房里都不肯动,声称自己要陪护。
旁边的国木田独步放下水果篮就拼命地拽人,期间也不忘记要放低声音,“给我回去,你忘记这次事情还要写报告了吗不要影响天羽同学恢复。”
“诶,报告这种东西,敦君会有办法的啦”太宰治丝毫不客气地从国木田独步代表侦探社送来的果篮里找出橘子开始剥了起来。
中岛敦敢怒不敢言,只能用眼神瞟太宰治。
国木田独步推了推眼镜,十分冷酷无情地说出了道理,“你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你难道有办法让天羽同学马上醒过来了吗”
那一瞬间,太宰治身上散发出了无比冷冽的气势,中原中也在感觉到这种沉重之时就一巴掌拍向了他的脑袋,“喂,这里是病房。”
他叹了一口气,“啊但等夏希小姐醒过来之后,我可以给她换药啊一个人脱衣服不太容易的吧”
国木田独步和中岛敦一下子站了起来,一个人一边架住了太宰治的手臂,最后由中原中也一脚踹了过去。
“滚出去吧,你这个青花鱼。”
中原中也解开了她病服的扣子,接过了护士递过来的镊子和碘酒棉花,十分熟练地给她消毒换药,“现在你还有镇痛棒,明天开始没有效果了,痛的话要忍一下。”
中原中也和天羽夏希这个菜鸡是不一样的,这点程度,他都不会有什么感觉。但她在这种地方是个正常人。
会很惧怕疼痛,害怕比她厉害许多的人。
明明以她身上那些奇怪的力量,足以对抗任何一个异能力者了,可她还是会露出真正普通人的那一面。
既然怕痛,就不要当自己有多厉害啊。
中原中也知道她身上挂着镇痛棒,就算稍微用点力气,她也不会感觉到痛。
可是他还是在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上使用了自己的异能力,让那点原本就轻微到极点的动作和重量变得更加轻微。
昨晚夜里,太宰治还是偷偷地跑了过来,他的脸上很少有这种表情。
起码在中原中也认识他以来,就见过大概一次。
那年是十八岁的太宰治正式当上干部,也是同一年,那个家伙从港口黑手党之中消失了。
在他消失之前的某一天,他无意中看见的太宰治靠在走廊的窗台上,脸上一片阴沉,窗外的晚霞就连一丝澄光也印不进他的眼眸之中。
又是这种要死不要死的表情和眼神。
太宰治站在天羽夏希病房的阳台上,声音嘶哑低沉,“怎么样了,中也,你想好了吗”
她这样的人,光凭你是无法彻底“得到”的。
没有束缚和约束,她一直都是依靠着自己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
无人能够挽留,无人能够禁锢。
那个可恶的混蛋嘴角微扬,那副语气又让他想起了十五岁那年,在悬崖之下,他说着可以不杀死羊成员的交易。
“我想将她完全拉至地面,让她再也成为不了漂浮不定的存在,既然落到了地面上,那么重力操作者的你,也就有办法了对吗”
中原中也默认了,“不过我不会勉强她的。”
“哈哈。”太宰治轻笑出声,“中也可真是心胸广阔啊。不像我,真的是一个小气又贪婪的男人呢。”
他转过身体,默默地抬着头望向了外面的夜景。
如果不想失去,那就一定要完全得到。
这一次,一定可以紧握在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