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澜身量高挑,又爱穿高跟鞋,站在天星面前比她高出了半个头,这么一扑差点把她扑摔了,要是放在平时,天星肯定会哭笑不得地拍拍她的背然后一边嘲笑她一边认命地去做吃的,可是今天她却一反常态地抱着洪澜的腰默不作声。
原本洪澜都已经做好了被她数落一番的觉悟了,可等了半天她都没有反应,终于觉察出不对劲,有些慌张地问道“天星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戏班的人又欺负你了”天星离开戏班的事情她不清楚,可是看她这样,十有八\\九是跟段家班有关的,她紧张得不行,天星是因为她的事情才去段家班的,万一她在戏班受了委屈,浮生哥知道了肯定要怪她的“天星你说话啊,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了,是的话你跟我说,我去帮你报仇”
说着她似乎就要冲出去找段家班的人算账,天星赶紧摇摇头,闷声闷气地说道“没事,就是有点为姐姐难过。你们现在这样,真的是,太痛苦了,你也是,姐姐也是,许先生也是”
“哎呀,你这小丫头,我都没难过你倒是先替我们伤心了行啦,我在外面住几天,表明一下我不嫁的决心,等我爹想明白了自然会把婚约取消的”洪澜笑得豪迈,心里也越发喜欢起天星起来。
两人正说这话,罗浮生从外面带了吃食回来,原来天星回来之前他就到了,后来洪澜饿的不行,他俩又都是不下厨的主,只好由罗浮生自己出去买晚饭去了。三个人一起吃了晚饭,罗浮生又坐了一会儿就打算要走,天星因为想要跟他商量事情,就跟着一块儿出了门。
刚下了楼走了没几步,罗浮生就站在路灯下不动了,天星原本低着头自顾自慢悠悠地走着,感受到他停下来也就跟着停了,歪着头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罗浮生被她这一脸懵懂的样子看得想笑,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然后笑得十分善解人意“说吧,刚刚回来的时候就觉得你有事,现在又特地跟出来,是有什么事想跟我说”
虽然是个问句,罗浮生却说得十分笃定。
天星的眼神暗淡下来,垂着头背着手,有点情绪低落地踢着脚边凸一个角的青石地砖,半晌才低声地开口道“浮生,你说我要不要跟姐姐说段天赐的事情”
“怎么了”那件事情已经过去小半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们都很默契地没有再提,可是如今天星突然说起,怕是下午的时候在栖云轩遇见什么事了。“是不是段天赐又怎么你了”
天星赶紧摇摇头,然后把在栖云轩听来的事给他讲了一遍,听得罗浮生火气都上来了,横着一拳就砸在旁边的路灯杆子上,咬牙切齿了半天,只骂出了一句“畜生”
厚实的金属杆子被他这一拳砸得嗡嗡直响,连带着昏黄的灯光都不安地来混晃动着。姑娘被这动静吓了一跳,却难得没有开口反驳,只是低着头绞着衣角,半晌才开口接着开口“我实在不知道该不该说”说了怕是坏了九岁红盘算好的姻缘,可不说又怕今后段天婴吃了亏,两边都是她不想伤害的人,只能左右为难纠结万分。
罗浮生也知道她的难处,平心静气地想了一会儿,这才反问了她一句“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段天婴不信你,怎么办”
天星愣住了,抬头看着他的眼睛里满是惶恐。罗浮生一看就知道她没想到这一层,叹了口气,抬手去捻她垂在肩头的一簇发尾“事情过去了这么久,你当初缄口不提,现在更是没了任何证据。临到了他们要结婚,你却跑去旧事重提,万一段天赐和九岁红矢口否认,你又没有证据,段天婴该信谁一边是养育了多年的爹和哥哥,一边却是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