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着头说个没完,天星却笑起来,“罗浮生,一个月不见,你怎么变得跟个老妈子似的罗里吧嗦。听医生的话,说是你会说,可怎么没见你听呢”
罗浮生狡辩“我哪有我每天每天不知道多听医嘱,你说是吧怀瑾哥”他对陈医生使劲地眨眼,企图用多年的交情换取回答的默契。
可他的动作太过于明目张胆,天星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小九九“眨什么眼,我又不是瞎的陈医生都跟我说了,你最近可没少给他添麻烦。”
陈怀瑾在旁边一个劲儿地点头,一副终于找到机会伸冤的样子,完全无视罗浮生投过来你这个叛徒的控诉眼神。
罗浮生求助无果,只好自己硬着头皮迎上天星审视的目光“我我那不是那不是”想了半天真想不出什么好的借口,只好一闭眼破罐子破摔似的实话实说“那还不是因为你你上次一走就一直没消息,我这不是这不是担心你嘛你说你,明知道老爷子在气头上还要跟回去,他当着我这个外人的面都能跟你动手,回到家还不是羊入虎口这种情况我能不着急吗你没事吧那天回去之后你爹有没有骂你,有没有打你除了手伤之外你还有没有别的地方手伤了,你要是哪里痛就说,让怀瑾哥给你看看”他越说越激动,就差没跳起来亲自给她验伤。
天星赶紧伸手捂住他的嘴,“你轻点儿小心他们听见了我没事,我爹没有打我也没有罚我,只是我手受了伤,实在不方便出门,所以一直没能来看你。”
罗浮生却不信,拉开她的手却还是控制住了音量“你是手受伤又不是脚,怎么就不方便出门了你爹是不是把你关起来了他是不是关你禁闭不给你吃不给你喝了你看你都瘦了”
天星哭笑不得“罗浮生,我爹是个唱戏的,不是什么奸绅酷吏,你怎么说的跟他随时都会把我杀了似的。我很好,我没事,生病的人胃口不好自然会瘦一点,再说了我觉得瘦了很好啊,更好看啦。”她朝罗浮生笑,抓住他一直想要把她掰着左看右看的手。
罗浮生盯着她不放,看着她的笑容也终于放下心来。她最近确实是瘦了一些,脸变小了下巴变尖了,就连那手腕握在手里也变细了,看上去少了以前的稚气,反倒是精致了一些。
就好像是一个小姑娘,一个月不见,突然就长大了。
他们两个脸上都带着笑,眼睛看着对方,就像是除了对面坐着的这个人,其他的东西都不存在一样。
陈怀瑾突然很想刷一刷存在感。
“我说你俩,这还有个人呢,收敛一点儿”他敲了敲桌子,扶正了眼镜鄙视道“下回你们俩再凑一块儿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提前说一声,我得把我家夫人闺女一起接过来,看谁能腻歪死谁”
不过两人还没准备好害羞,门口适时地响起了敲门声,段天赐凑在门外问“陈医生,这么久了好了吗天星怎么样了”
天星一个激灵,拉起罗浮生站起来就往刚刚他藏着的帘子后面推“你快快快,快躲回去”九岁红他们本来就防着不想让她见罗浮生,要是这会儿被发现了,以后只怕是更难再出来了。
罗浮生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推进了屏风后面的小角落,天星冲他安慰地笑笑,而回到陈怀瑾的办公桌前坐好。
陈怀瑾朝她点点头,扬声朝门外喊道“好了,你们进来吧。”
对着九岁红父子两个,他把之前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只是多加了一句“可以做些手部的活锻炼一下手指的灵活度,但是切记不可以劳累。”几个人连声应下,一块儿出了办公室,段天赐跟着护士去交钱领药,天星则扶着九岁红慢悠悠地出了医院。
等人都走远了罗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