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有喘息的机会, 中途有一次,我瞒着他们, 偷偷溜回宁北。
我被蹲守的魏寄远抓回了公寓, 我们再次吵架。
我不能久留, 他发了狠, 不让我走,用手铐将我铐住,用铁链拴在床上。
那时候,昏天黑地, 我感觉不到丝毫快感,只有难受。
魏寄远拍拍我的脸, 问我“还跑吗, 颜溯”
我深吸一口气,恳求他“你放了我。”
魏寄远不同意,他父亲亲自上门,让魏寄远将我放开。
魏老爷子走后,魏寄远故技重施,试图再次将我绑起来。
再不回去, 我们的计划都得凉。
我急了, 我真的害怕, 再这么拖下去,我爷爷的努力、我父亲的牺牲、母亲的嘱托,所有一切, 都要葬送在我手里。
我把魏寄远揍了一顿,然后面无表情打电话,叫救护车。
走之前,我找到了魏寄远的侄子,魏延泽,段景升说如果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和魏寄远的关系,就去找魏延泽,他说魏延泽可以信任。
我把身份和任务简单地透露了一些,然后告诉魏延泽“等魏寄远醒来,你就告诉他,颜溯走了,永远不回来。你说,颜溯让他娶妻生子,好好儿过日子。”
这是魏老爷子嘱咐我的,我将他交回给魏寄远。
我走了。
地区联合的特大行动中,我受了重伤,爷爷牺牲,我的家人,全都将热血抛洒在这片土地上,爷爷不能活着回家了。
我将他的骨灰抱回宁北,组织上终于恢复了他的身份,追认为烈士,我立一等功。
他们问我,还有没有别的要求,他们尽量满足。
我的家人都不在了。
魏延泽告诉我,我离开后,魏寄远在床上躺了一个月,不吃不喝进过急救,有一天,他忽然想通了,爷爷派他去日本公差,他结识了藤原千夏。
“他们结婚了,千夏怀孕,也有四五个月。”魏延泽在电话里这样说“颜溯,我三叔真的,娶妻生子了。”
我终于,唯余残身,了无牵挂。
我的家人光荣就义,我的爱人家庭圆满,颜溯心满意足。
我告诉他们“没有,我没有要求。”
我不做警察了。
魏寄远不知从哪里得知了我的下落。
那天我在夜店里卖酒,其实我真的很懒,老板说一瓶酒可以卖出五百提成,他用这个方式鼓励我们勤奋工作。
然而我实在太懒散,不像我的其他同事们那样无所不用其极地推销,我只是站在吧台,擦酒杯、擦汤匙、擦柜子。
他们怀疑我有洁癖,而我只是闲得无聊。
魏寄远突然出现,他不应该出现在这种三教九流的地方,他可是上等人,魏家的三爷。
兔爷小姐们一拥而上,魏寄远推开他们,疾步朝我走来。
我以为他没看见我,没想到他眼底熊熊燃烧的怒火,分明是朝着我的,那团火能将我烧成灰烬。
我转身往外跑,我的身体受过重伤,虽然恢复了,但落下病根子。
我跑不过他,魏寄远抓住我,咆哮“你还想跑哪儿去”
他用拳头揍我,就一下,然后抱着我失声痛哭,我如何挣扎都无法甩脱他。
魏寄远将我拖上车,绑回我们曾经住过的公寓,这里的所有陈设都没变过,双人份的生活用品,仿佛我不曾离开。
“我不敢来这里。”魏寄远咬牙切齿“我怕一来这儿,就想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