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维护安宁,世上总得有人牺牲。我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而颜溯,生来便是为了有朝一日,与恶魔们同归于尽。
我回家的路并不顺利,他们对我戒备森严,尽管他们只认为我是个废物,但就像战场上没人会傻到放过看似无辜的老幼妇孺,他们用很多的仪器检测我。
他们在我的双腿间检测出了金属,我冷笑,一脸无所谓的脱下裤子,让他们看见我被穿环的小兄弟。
他们笑得不怀好意,我略一扭头,轻抬下巴“能走了”
他们让开路,我提上裤子,终于踏上回宁北的飞机。
我在飞机上遇见了魏寄远,他到这边来做生意投资,现在生意谈完了,他也要回宁北了。
当时我并不认识他,第一印象是,这个人长得真他妈帅,穿着普通的工装,像是位工程师,但他手里提着的公文包暴露了他。
他不是工程师。
我走到他身边,看了下座牌,希冀自己表现得还算有礼貌,我说“先生,可以让一下么,我的座位在里边。”
他神情有些疲惫,也许是因为工作太忙了。
他忽然惊醒,我这才发现他正在打盹,他让开道路。
我在舷窗边坐下,取下肩上的小黑包,抱在怀里,这里边装着一些爷爷兑来的零钱,他说大陆都是电子支付了。
我感到很新奇,毕竟在我们这边,很少有电子支付,这里富裕而落后。
我身旁的男人睡醒了,他扭头,忽然上下打量我起来,这种目光让我不大舒服。
“有事吗”我不客气地问。
他单手撑侧颊,手肘抵在扶手上,似笑非笑地,歪着脑袋看我“没有,就是想说”
他说着普通话,我能听懂他的意思,他欲言又止,语气中的戏谑让我非常不高兴,我抱着包不打算搭理他。
他向我倾斜上身,眼睛望向前方悬挂的小电视屏幕,幽幽地说“裤子,拉链掉了。”
“”
这种事实在太过于出糗,我手忙脚乱把拉链拉上,大为窘迫,我可能有点太霉了。
幸好他没有再拿着这件事多说,否则我不敢保证会不会在飞机上就揍他一顿,那样不好,那样太暴躁。
爷爷说,我的身份设定是废物小弱鸡。我要保持身份。
他同我攀谈起来,虽然我觉得没什么可聊的,全程都是他一个人在找话题,我经常接不上他的话,因为有些东西,远在金三角这边,是我没经历过的。
索性闭嘴不言。
他见我不搭理,止住了滔滔不绝的话头,专心致志地观察我。
我暴露了吗手心渗出细汗。
或许没有。
在交谈中,我弄清楚了他的身份,宁北魏家的魏三爷,魏寄远。
我们同一班飞机,在同一个地方下。
飞机驶过厚厚的云层,我时刻保持警惕,不敢睡着。
他打完盹醒来,笑说“年轻人精神就是好,不睡觉都精神百倍的样儿。”
我们到宁北了。
交谈中,魏寄远也得知了我的身份,是爷爷编造的假身份,蕞尔小国到宁北来的打工仔。
他说“颜溯,你在宁北有地方落脚吗”
其实我在宁北不认识任何人,为了保密,我的行踪都还没有告诉联络员。
爷爷说先到宁北安定一段时间,自然会有人来找我。
我摇摇头,解释道“我在这边没有亲人。”
魏寄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