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不敢多说,便仔细叮嘱了一下明日的事儿,便叫他二人走了。
两人甫一离去,她便瘫软在桌上。
今日迫不得已游走在地狱边缘,做了一个渣女,哪日趁着这两人心情好赶紧说清楚,不然死的还是她。
这会儿月光不似方才那般晦暗,从浅灰的云层中探出头来,照亮了昏暗的地面。
阮冬从储物袋里掏出一小瓶红色液体,就着月光瞧了瞧。
颜色润泽,灵气浓郁。
是药王谷的“先祖之血”。
这是方才杜文君交给她的。
杜文君是被假货关起来的,明日还要大婚,不会杀他,若是带出来反而会打草惊蛇,是以他仍待在牢里。
阮冬想起那孩子的眼泪,还有拜托。
这些年我一直装作不知道,对着假扮我爹的人摇尾乞怜,其实是为了调查我爹被关的位置。
经过数年暗查,我知道我爹被关在了内谷的先祖之地,那是我们药王谷历代先祖的心血之地,供奉着神鼎和炼丹秘籍。
那个地方,只有传承了先祖之血的历代谷主才可进入,我无法进去,但因为是直系的缘故,我的身体里也有稀少的先祖之血,这些年来,我虽不敢修炼,但丹术造诣尚可,于是加入各种灵植,提取了血液中的少量先祖之血,经过日积月累,也积攒了一小瓶,这些血不够纯粹,只能打开“先祖之门”一刻钟,但只要进去找到我爹,便自然可以顺利出来。
我无意连累夫人与栗栗,我原本是想逼他同意,广发喜帖,在大婚早上送走你们,让侍女假扮栗栗拖时间就好,可我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早有堤防。
他既然敢今天与我翻脸,自是已经掌握了某种控制我父亲的方法,原本留我不得,但我在他同意结婚的当天,偷走了他的印鉴,广发喜帖,邀请各大宗门赴宴,他这才不敢胡来,至少也要等礼成之后。
因此,明日他一定会想法设法控制我,我自然无法行动,只能拜托夫人了。
杜文君衣衫单薄的站在牢里,双手紧紧抓住铁牢黑色的栏杆,一双眼眸通红。
夫人
阮冬平静的望着他。
他眼泪便涌了出来。
救救我爹。
阮冬望了他片刻,温和的点点头“好。”
第二天天未亮,隔壁院落已经忙疯了。
一个个药王谷的弟子跑来跑去的忙碌,花栗栗被困在卧室,涂涂又抹抹,霞披凤冠,小脸蛋抹了胭脂,更添娇羞。
阮冬将事儿同她说了,仔细叮嘱几句,她认真的一句句记下。
阮冬便回了自己的院落,大徒弟落了禁制,隔绝了外头药王谷弟子的监视,他们只能瞧见平静祥和的几人围着喝茶。
而真实的情况则是院中熙熙攘攘挤了不少人。
昨夜被碎玉打晕的众人一早醒了,阮冬取了血瓶,解释半天,才让他们相信这是杜少君的嘱托。
大婚当日,阮冬作为娘亲,自然要出现,她让众人按原计划混进药王谷弟子中,在礼成之后解救杜少君和花栗栗,而她则在礼成后和傅白、碎玉凭借“先祖之血”闯进“先祖之地”中。
她布置完一切,始终不放心,看向两个徒弟。
两个风度翩翩的小王八蛋正懒懒的倚在院中粗壮的枝干上。
傅白抱着个奶瓶在手心,碎玉嚼着小鱼干。
瞧她望过来,眼眸皆是一亮。
她轻咳一声,问“今天”
傅白弯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