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是对大师兄多有感情,自从宗里没了大师兄,他地位超然,多有膨胀,可闲言碎语却没停过。
大师兄若是在,哪轮到他这么嚣张。
天赋不及大师兄一半,还妄想成为宗内第一人。
若不是大师兄不在,这次大比他又怎能拿到第一名。
大师兄大师兄大师兄,真是烦死了,他就想,若是能把大师兄救出来,那就能说明他比大师兄更强,若是不幸没救出来,惹恼长寒,杀了大师兄,也怪不到自己头上。
亦或者,正逃跑途中,大师兄不幸受伤过世,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接的时候也想过,长寒年纪轻轻,怎么可能一人屠了寒江城,不过是江湖谣传,越传越离谱罢了。
再厉害又能厉害到哪里去他们二十个拿了宗门法宝,布下劫杀阵,杀一个长寒,还不是轻而易举
可他万万没想到,就是这么强
今日午后,他带着师弟师妹们气势汹汹的冲上了寒江楼,那楼极高,又称“旧时”。
都说长寒在怀念一个人,才取了这个名字。
他才不信,冷血无情的长寒,心里恐怕早就一片荒芜了。
可他冲上寒江楼顶楼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可能错了。
顶楼上是一个小院落,种植着桃树,庭院是新的,可放置的全是旧物。
断了生锈的剑,喝空的牛奶瓶,一小盒随处可见的小石子,破损的枕头,像是路边批发来的廉价玉佩。
长寒身材削瘦,坐在一堆旧物中,目光抽离。
他当时吓了一跳,没来及反应,就已经被一把枪顶住了额头。
冰凉的、冷硬的枪顶的他生疼。
少年比他还要高,居高临下,眼里冰冷死寂。
他丝毫没有犹豫的扣动扳机。
当场就把他的脑浆轰了出来。
他吓傻了,还好危机中用了替身傀儡,这才苟得性命。
逃出来后,起先很害怕,后来越想越气,一定是自己没做好准备,才让他钻了空子,如若布置好劫杀阵,定然能将他击杀。
他便同师弟师妹们约好,晚上布下劫杀阵,再诱长寒深入。
他小心翼翼的准备,担心被他发现,可幸运的是,他居然一下午都没来找麻烦,直到刚才,才突然发难,这给了他充足的时间。
劫杀阵已经布置好了。
章奇一想到长寒就追在后面,腿就止不住的发软,他不敢耽搁,迅速往劫杀阵的方向跑,在进入阵眼的一瞬,钻进了一旁废弃的竹篓中。
屏息凝神,连眼睛都不敢眨。
寂静的夜里,只余风声。
一切都变得隐秘而危险。
缓慢优雅的脚步声响起,有人轻轻哼着歌。
竹篓的缝隙间,只能瞧见迷蒙的夜色,和一闪而过的衣衫。
少年穿过长夜,缓缓走到近前。
个子很高,脸蛋白皙,一双眼眸里是孩童般的天真和残忍的疯狂。
握着枪的手垂在身侧,血液一滴一滴的落在灰色的石板上,发出轻微的“滴答”声。
他开心的裂开嘴角,露出尖锐的虎牙,声音在空旷的长街上格外清晰。
“藏好了么”
章奇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他极力克制自己不要发出声音,可身体却不由自主的抖动起来。
少年低笑了声,抬脚往他的方向走来。
章奇在一瞬间忘记了呼吸,整个人都僵住了。
就在这时,少年落脚的地方忽起道道光芒,灵气飞快攀升,迅速形成一道道银白色的尖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