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看着日光散漫,内心万般纠结。还回去还是不还,当真是个叫人头疼的问题。
“让哀家再想想,”我又倒回榻上,作躺尸状,望着殿梁愁苦道,“陛下也不差这身衣裳,不如就不给了吧。”
说完这句,林果儿还没回话呢,我自己倒是打了个激灵。
就这样想起来年少时,好像也有一次,他把衣袍脱下来给我裹身上。
那是十二岁,我二人去御园的海棠树上掏鸟蛋。那棵树不算太高,又有姜初照托着,于是我穿着一身裙子也爬上去了。
到了树上,看到的不是想象中晶莹剔透纤尘不染跟珠宝一样的鸟蛋,而是沾着白色粪便和杂毛的鸟蛋,当即抗拒不已,连连发抖,并极力劝阻姜初照,让他也不要碰。于是我二人放弃鸟蛋,摘了些海棠果就往下爬。
有一处树枝断掉了,我往下跳的时候,没注意到,衣裙便被断枝勾起,虽然没伤到皮肉,但裙子却从侧腰处一路扯到后颈。
风吹到皮肤上,这没有遮挡的感觉让我懵了好几秒,才怔怔回头去看姜初照。
他也懵了。
目光在我的后背上停顿了很久,才重新移回我脸上,只是耳尖莫名其妙地红了起来。
四目相对,两顾无言,最后是他先反应过来,脱下龙纹红袍裹在我身上,把盘扣一一系好,许是怕我哭,还耐心又小意地安慰我“别怕,这样就不会有人看到了。”
他低估我了。只要不碰到脏东西,哪怕是裙子碎成条,我也不会哭。
但我还是有点纠结,忧愁道“阿照,你刚才看了好久,是不是我昨晚洗澡没洗干净,背上有脏东西。”
他系衣扣的手顿了顿,过了好久才小声说“没有,超干净。”停顿思索半晌,才道,“我发现你有一颗痣。”
我愣了愣“在哪儿”
他低头,指尖隔着衣袍轻轻戳了下我后腰处那寸地方,“在这儿,”看着我认真道,“很特别,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