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奇地抬眸,眼睛亮亮的,唇角还带着天真纯良的笑意“什么癖好”
“绿帽癖,”也知道他不懂,于是就顺势给他普及了一下,“就是十分喜欢看到自己的妻子给自己戴绿帽子,发作起来更是了不得,会哭着喊着,甚至求着自己的妻子跟别人在一起。”
说到此处,颔首从眼底悄悄瞅他的表情,小声补了一句,“并且很期待他们当着自己的面,搞那种事,有时候会给妻子和她情郎便利让他们搞,甚至没有条件也硬要创造条件,使他们不得不搞。”
日光路过哀家在窗格上挂着的去年补了绿色油彩的乌龟风筝,落在姜初照那张绝美的脸上,显出五彩斑斓的绿来。
姜初照整个人像是锈住了,手中没嚼完的阿胶糕亦像是长在了他手上。
怕他没听懂,我便伸出手指头往琉采宫方向指了指“就像是陛下为小如公子和容妃创造条件这般,创造完了,还时常忧虑,他们为何还没开始搞。”
姜初照终于重新动起来。
先是费力地扯了扯唇角,又僵硬地转了转脖颈,最后伸出舌尖重重地扫过下排白牙,开口时说出的话都是一字一顿的“太后消停了这么久,朕还以为是彻底放下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现在看来,朕还是太年轻了,知道的东西比起太后来,还是太少了。”
我低下头小声嘟囔“是你自己放弃看墨书巷的,哀家可从来没放弃过。”
他深深呼吸了几次,调整好心情。开始说正事时还替自己解释了一句“朕从来没把余知乐当做自己的妻子,朕甚至非常不喜欢她,所以才宁愿她跟喜欢她的人在一块,让她放过朕,也放过自己。”
“那其他妃子呢,”我想起当初在御花园,他发了小马扎让嫔妃们排排坐,兴高采烈地问谁愿意出宫另谋良婿的时候,不由愁上心头,“哀家为何觉得你对哪一位都不上心所以陛下到底是拿谁当妻子了呢”
他别过脸去看书房门,还没开口呢,娴妃就从外面款款走进,皮笑肉不笑地接了一句“陛下大概是拿太后当妻子了吧”
果儿小可爱拎着裙子追上来,皱着小眉头抬手拦她“娴妃不经允许就闯进太后的书房,怕是不合适吧”可最终还是没有拦住,手臂被娴妃甩开来。
我抬眸去看面前锦衣华服盛装打扮,却一脸冷相满目讥讽的姑娘,摸过姜茶抿了一口,缓缓地勾起唇角“皇后变成丽妃后把自己关在丹栖宫,娴妃这是没了对手所以太闲了,就来找哀家的茬了”
她亦不慌不忙,看着我身上的白狐毛氅,拿腔捏调盛气凌人“太后真是好定力,竟然到今日还在装。”
话及此,她就抬头去看姜初照,还围着他踱步转圈,“年前去北疆那几日,臣妾就觉得不对劲,陛下从未进我们姐妹四人任何一个人的帐篷,猎来的皮毛除非我四人开口说要,陛下才想到要给,却不经提醒就想到太后惯常使用的手炉会烫手,把好得不得了的花貂皮毛都做成不起眼的炉套。最大的一件白狐皮毛,臣妾跟陛下开了好几次口,陛下却从不给,转眼就缝成毛氅穿在了太后身上。且自去年,陛下下朝后来凤颐宫的次数,就远远多于其他宫室,不知道的,还以为凤颐宫里住着的人,才是陛下的皇后呢”
我正想再开口同她讲一讲道理,姜初照却冲我摆了摆手,示意我不必说话。既然他都这样主动了,那哀家自然就听他的,好整以暇地看他如何解释。
哀家曾给余知乐解释过一次,该说的话都说过了,便不想再重复第二次。
果儿已站在了我身侧,许是以为我在生气,便轻轻地抚着我的后背,以轻微的哭音安慰我“太后别难过。”
果儿错了,我好像不太难过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