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云妃就可以天天随哀家去成安殿后泡汤池,日日来凤颐宫讨吃食,还没人骂你,没人关你禁闭,”我抱着手炉,望着我这最喜欢的一个儿媳,把她爱吃的玫瑰云腿酥饼推过去,又给她把桂花酒酿圆子盛满,安详笑道,“纸和笔哀家都给你准备好了,是吃完这一波就去写呢,还是再嗑会儿瓜子”
云妃捏着勺的手清晰一抖。
我继续笑“要是觉得在澜芝宫更有灵感,回你宫里去写也成,你爱吃的这些,哀家让果儿装好后给你送过去。”
“母后,”她放下勺,眼睛眨了眨,举起小手兴奋提议,“您想去西市西街转转吗听闻那儿新开了一个衣裳铺子,卖的裙子可好看了。还能定做,我们这次去量一下尺寸,过年之前去取衣裳,”说到此处,暗暗攥拳,小声嘟囔,“这样就能出宫两次哎。”
我眯眼审视“你想出宫”
她勾唇浅笑“母后不想”
似是怕我有所顾虑,就劝我道“小皇帝不,尊敬的皇帝陛下不在,母后您就是整个皇宫的老大,您想去哪里,您自己说了算啊”
于是。
姜初照风雪迢迢一路向北的第四天,哀家换上长袍披上斗篷,揣上手炉乘着马车,带了云妃驶出宫外,去了西街。
本以为哀家作为西街一溜店铺里的常客,已经很受店家们的惦念和喜爱了,可当云妃出现在这条街上的时候,哀家才体会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牵肠挂肚,望穿秋水。
新酒来那家的老板看到云妃出现,懵了三秒,转瞬就泪眼汪汪“算起来,竟快十个月没有见到小姐了,只晓得小姐出嫁了,却不知道嫁去了哪里,也不知去何处打听。之前皇后大选的时候倒是见过一个跟小姐长得很像的妃子,但也不敢上前仔细细辨认,小姐又是商人,想来那妃子肯定不是您。”
说到此处,终于发现了旁边还站着一个活生生的我,于是新奇地抓了抓头巾“您和姜公子是怎么认识的说起来,姜公子也好久没来西街了,我这厢上了新酒,都不晓得该给谁先尝尝。”
云妃比我稍微矮一些,我撑着伞低头看她,就发现她眼里浮出清浅的水光,但面上却瞧不出任何悲情,反而笑吟吟着欢快道“我和姜公子嫁到了同一个地儿,离这儿还挺远的,夫家又管得宽,确实不好过来呢。新出了什么酒把酒勺拿来,我俩尝尝呐。”
老板赶紧递上来两个光可鉴人的银酒勺,还把我的怀里的手炉接过去,让我好腾出手来尝酒,顺便给我换上新炭“姜公子这寒症还没好吗今年我用鹿茸人参和一些驱寒药材泡了一坛药酒,一直等您来,就是想送给您。”
这话让我心头一暖。
望着他笑道“劳您费心了,已经好很多啦。有生之年,大概可以痊愈哎。”
新酒一一尝过,云妃挑了一坛橘子酒浆,一坛杜康,我则选了一坛桂花酒酿,加上老板拿出来的那坛药酒。
帮我们把酒搬上马车,手炉递给我,老板就把手揣进棉衣衣袖里,在雪中关切地嘱咐我们“最近有些不太平呢,好几个官宦人家的府上,都发生了差不多的怪事儿,说是白天还好好的人,到了晚上就开始说胡话。”
我有些惊讶“还有这种事儿”
老板皱起眉头来,显然很担心我们两个姑娘“可不就是。百草药铺的掌柜前儿来买酒的时候还提起过,说这是一种毒,兑水或兑酒稀释后,喝了能让人产生幻影,且这毒还挺持久的,中毒后最久能让人迷糊七八天呢。您二位生得好看,所以更要当心一些,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