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就很羡慕余知乐和邱蝉呢,余知乐一直清楚自己喜欢姜初照,邱蝉也一直知道自己喜欢姜域。唯独我,只在十五岁那年体会过初遇姜域时的羞赧,那几乎是我唯一能确定的男女间的喜欢。
是于天地之间,骤然遇见,日光鼎盛,花枝绚烂,本没有什么目的的自己因为他的存在而愿意随他往前走,路上顺当也好,苍茫也罢,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就觉得什么都不怕的,那种喜欢。
可悲的是,姜域对我并非也是如此的感情,于是,这唯一能确定的喜欢,不过一年便潦草收场。
“哀家这辈子,唯一能喜欢的,就是你那过世的父王,”我沉吟道,“当然了,儿媳亦哀家所爱,吾儿亦哀家所喜。”
姜初照的眼里有大片的雾气,我本想劝他一句别哭,可不知为何,他却突然提到那件事“如果朕让六皇叔去北疆,此生再也不回来,你会不会怨朕”
脑袋里轰然炸开一声响。
该来的,还是来了。
我本就被震得不轻,偏偏他又问“若朕打定了主意,你又会如何来劝朕”
上一世,邱蝉走后,我冥思苦想,到底该如何去劝姜初照打消把姜域派去北疆的念头。从五月底一直想到六月初,眼看着万寿节就要来了,却依旧没想到什么好法子。
连续好几个夜晚,兜兜转转走到成安殿,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走进去与他商量,又担忧着自己若是进了他的地盘会让他感到不快,就这样又退回到离殿外十丈远的地方,靠在海棠树下,一边注意殿门口的动静,一边抬头看星星。
衣着清凉透肤,步履袅娜入殿的娴妃在一定程度上给了我灵感。但我又没有那样轻薄的衣裳,走起路来也没有她那样妙曼,不知道这样走进去,姜初照会不会不喜欢,然后直接把我赶出来,让我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真是苦恼啊。
就这样耗到了六月初七,次日就是万寿节了。
到了晚上,我换上了自己瞧着最干净的衣裳,那是在家时做了没穿过的衣裙,是雪白绸缎的料子,连暗纹都没有。
尽管给自己加油打气了多日,可走到殿门前,却还是顿住了。我当真不争气,又退到了海棠树下。
抬头去望天上的星星,发现那一夜的星星格外亮,格外好看。若我不是有要事在身,真愿意就这样看到天亮呀。
“皇后娘娘。”
我打了个哆嗦,从树干上直起身来,看着旁边的苏得意,惊奇道“苏公公你怎么过来了”
苏得意俯身“陛下让老奴唤娘娘进殿。”
我欣喜不已“他当真想让我进去”
苏得意和蔼地笑了笑“是呢。”
我在他面前转了一圈“苏公公,你快帮我看看,我这身衣裳有没有沾到脏东西。”
“回娘娘,您这身衣裙,纤尘未染。”
我放下心来,笑道“那走吧,别叫他等急了。”
到了成安殿,发现姜初照似乎刚刚沐浴过,墨发还沁着些雾气,一身水滑的青色绸衫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露出脖颈与胸前的雪白颜色。
他似是困了,勉强冲我笑了笑,语气有些无奈“在外面转悠了七八天,却还是没有打定主意,对吗”
我绞着衣袖,撒谎道“今日吃太多了,遛弯儿呢,就不小心遛到了成安殿。你可以问苏公公,我一开始没有想进来的。”
转头却发现人证苏得意已经没影了,整个寝殿只剩我同姜初照两个人。
他坐在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