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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哀礼(1/3)
    残阳似血, 天边霞光潋滟, 鸟雀盘旋归巢, 啁啾声不绝于耳。谢杳听得身后有人急急喊了她一声,尾音都打着颤。
    她蓦然回头, 本是一身狼狈,发丝散落又被极随意地别回去, 唯独一双凤眸沉静得瞧不出悲喜。
    看清来人是於春雪, 她的戒备才松下去一些, 开口叫了她一声,嗓音依旧嘶哑。
    於春雪紧咬着自个儿的手腕才没哭出声来, 只眼泪一滴接着一滴滚落下来, 打湿了一小片衣袖。
    似是连风都静了一霎。於春雪忽然跑过去, 崎岖难行的山路在她脚下仿佛平地一般,只眨眼间她便紧紧抱住了谢杳。
    谢杳轻轻拍了拍她后背,“哭什么。”
    於春雪扯着衣袖擦了一把脸, 吸了吸鼻子,“我就说你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易就死了”
    谢杳牵了牵嘴角, 眸中却分毫笑意也没有,语气平淡道“谢杳的确死了,如今尸首都早被送进京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这个人,姓李名盈。”
    於春雪怔了怔,明白过几分来,眨了眨眼把眼泪逼回去,换了个话题道“先下山, 找个地方安顿下来略一收拾,也好吃点东西。”
    谢杳领着她去到山洞里,把法纯接出来,天色也全然黑了。三人趁着夜色在附近找了处可靠的客栈,好好收拾了一番。
    三更天,谢杳已然将自个儿收拾了个干净,换上於春雪置办来的一身麻衣白裳,又去看了法纯一眼毕竟年纪尚小,这两日熬下来他也熬坏了,收拾好后一沾着床榻便睡了过去。
    谢杳扣响了於春雪的屋门。於春雪也未歇下,她扣到第二声时,门便从里打开了。
    两人走进去,於春雪斟了两杯茶,递给她一杯,“你府上现下是回不得的,最好也不要在京中露面。你往后如何打算不如我送你去江南,於家是在江南发迹,把你安排好还是绰绰有余的。”
    “往后的事还不急。我想明日一早就启程,先去寻沈辞。”沈辞那儿瞒得了一时,早晚有露馅的一日,她怕是正如净虚真人所言,他乍然听闻噩耗,一时情急会不管不顾地起兵造反,岂不是正衬了宁王的心。
    於春雪自然想不到这一层上,犹豫道“还是休整两日再启程罢”
    自打她寻到谢杳那一刻时远远的一眼起,她便觉着谢杳有些不一样了。不过设身处地想想,遭受了如此大的变故,心绪一时有些变化也是正常。可谢杳如今这身心俱疲的样子,若是再接着去寻沈辞,这一路颠簸,怕是要病一场。
    “不必,耽误不得了。”谢杳饮尽了杯中茶水,往自己房中走,出门前一刻想了想还是嘱咐道“你便只当谢杳是死了的,今日所见谁也不必说。只有你们都信了,穆远才不会再生疑。”
    法纯被谢杳托付给了於春雪,又因着於春雪须得尽快回府,才好做出一副确信谢杳已然死了的样子,便将法纯也先偷偷带回了於府上。
    谢杳佩着面纱,坐上一辆小马车,晃晃悠悠往外走。走了没多远,便听得有哀乐逐渐近了,唢呐声声凄厉哀绝,像是要撕裂了人的肺腑。
    谢杳打起帘子往外看了一眼。纸钱纷纷扬扬洒在路上,单看着哀礼的排场不小,正中一具棺材也不像是寻常人家备得下的,可却没有一位亡者的亲属同行。
    出殡的人群与谢杳坐着的马车擦肩而过。谢杳直望到连哀乐声都听不太真切,才回过神来,手中那帘子的一角被紧攥在手心,松开时也皱皱巴巴地缩着。
    她听见自己干涩开口问车夫道“方才过去的,是谁家的”
    车夫加了一鞭,市井上的贩夫走卒向来是消息知道得最快的,谢杳这一问,他便陡然打开了话头似的,清了清嗓子,“小娘子怕是并非京城中人罢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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